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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帶著和他的身體相同的氣味,聞起來像一把煮熱了的沙。他甚至在最後走的時候,還和我安靜地抱了一會兒。他的胳膊還是習慣性地朝上彎成一個弧度,以便他寬厚的手掌剛好能夠握著我的蝴蝶骨。他的胸膛依然滾燙,充滿了我熟悉的氣味。 那個時候,南京西路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一朵朵在風雪裡搖曳著的紅暈和路人被凍紅的臉龐呼應著。過年了,所有的商場看起來都熱情洋溢,與之對比的,是過年前依然忙碌的人們臉上陰冷的恨意,他們頂著一張張沒有睡醒的臉,撐著傘匆忙地奔走在迷濛的風雪裡,奔向前面不遠處的那筆年終獎金。 那個時候,全世界都沐浴在這樣百年難遇的寒流裡。北京和上海的新聞,每隔幾天,就會預報新的寒流來襲。哥本哈根會議上,那些表情苦大仇深的氣象學家們,紛紛發表言論,說“溫室效應”消失了,地球又進入了小冰川時代──你瞧,一切看起來多像一場鬧劇啊,特別是當義大利的那個地質專家突然面紅耳赤地躥到了桌子上拿起麥克風不停地敲自己的腦袋時。 而現在呢,寒流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上海又恢復了它初春時節裡的千嬌百媚。被高高的工地外牆和綠色腳手架圍起來與世隔絕了兩年多的外灘,終於露出了它嶄新的面貌,奢靡的、嫵媚的、古典的、新銳的、搔首弄姿同時也盛氣凌人的新顏。彷彿一個穿著華貴衣裙的貴族少女,沿著黃浦江岸輕輕地躺了下來,她曼妙的腰臀彎曲成外灘動人的天際線,她雪白的大腿撩動著無數金融家的熾熱春夢,她的眼角眉梢、身體髮膚乃至姓氏靈魂,都在待價而沽。 但是,無論如何翻新,無論如何改造,無論外灘源是否新聳立起了恨不得用黃金貼牆的半島酒店,無論香奈兒和普拉達旗艦店裡嶄新的櫥窗有多麼勾人魂魄,無論外灘源是否拔地而起了嶄新的米蘭國際中心,曾經的英國領事館也被改建成了金融傢俱樂部,這一切閃耀著嶄新光芒的奢華,都不曾、也沒有、並將永遠不可能,帶走那種屬於外灘的蒼涼、冷漠、和無法抵擋的末日氣息。 那是被江風狂暴地吹拂了幾百年,又被雨水侵蝕了幾百年後,才會擁有的頹敗美感。彷彿斷壁頹垣的古堡裡,那枚生鏽了的沒落家族徽章,它記錄著榮耀,也記錄著時間無情的飛逝。 現在的我們,看起來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大學時代。唐宛如的歸來,讓我們又變成了四人同行,如狼似虎的歲月。說起如如重新融入我們集體的過程,那真是難以啟齒。每一個我們身邊的人問起,南湘和我都難以啟齒卻又樂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複述著那個經過。 當然,這種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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