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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警告她給聞文菲坐踏腳石
回到聞家，時意一進客廳，聞文菲正在倒茶，身邊坐著沈黎川，右側是沈母沈父。
一張長沙發擠著四個人，愈發顯得對面聞父聞母坐的沙發空蕩。
氛圍卻是融洽和樂的。
時意不太想摻和進兩家合宜的場合，禮貌打完招呼，告辭上樓。
聞靳澤叫住她，“這就是你的教養？客人還在，坐下。”
時意轉過身，眼風掃過聞文菲和沈黎川，“這種場合，我不適合在。”
聞母餘光瞥見沈父沈母同時望一眼聞文菲，面色不太好。
她心裡一咯噔，沈家是詩書傳家的儒商，格外注重人品禮儀，今日來，沈父態度寡淡，沈母也頗有微詞。
聞文菲坐到他們中間，溫言軟語哄了好一會，才見緩色，時意這一句，猶如風吹火星，眼見重燃。
聞母當即轉頭緊盯時意，語氣嚴厲。
“菲菲在醫院已經主動跟你道歉，大庭廣眾之下她知錯能改，你還要抓著不放到什麼時候，聞家養你二十幾年，你就只記住不好，沒記住恩嗎？”
時意沉默。
記仇不記恩，聞文菲辱罵她時也講過。類似的話，從兩個不同的人嘴裡講出來，要麼是看法驚人一致，要麼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當人下意識盤算恩情，就是索求回報的時候，所以在聞母看來，聞文菲折辱她，是她應該的，聞靳澤壓迫她，是她應該的。
聞家養育了她，她該獻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為聞家生，為聞家死，為聞家五體投地，鞠躬盡瘁。
她不能有一絲一毫反抗，否則就是忘恩負義，忤逆狂悖。
“母親，女孩們偶爾拌嘴，論恩仇就過了，聞家家大業大，也用不著計較一份養恩。”聞靳澤忽然出聲。
他坐得端直，瞥向時意的眼神也嚴肅，“還不過來跟母親道歉。”
時意一動不動。
她望見客廳懸吊的水晶燈，折射的五彩晶光劃出兩個世界。
沙發是一個世界，光華璀璨，熱鬧團結。
她站的樓梯口，是另一個世界，昏昏暗淡，形單影隻。
如此割裂崩碎。
時意忽然彎眉笑，“您就當我白眼狼，生性狹隘刻薄吧。”
她轉身上樓。
聞靳澤少見發了火，“過來，坐下。”
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戾氣，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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