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文書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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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們總是爭論,與我們的女孩朋友爭論,與男孩爭論,在家裡我們之間也在爭論,探討諸如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命運,什麼是美,什麼是上帝。當然我們也爭論巴勒斯坦問題,同化問題,政黨問題,文學問題,社會主義問題,或者是猶太人的不幸。哈婭、範妮婭和她們的朋友特別好爭論。我爭論得少一些,因為我是小妹妹,她們總是對我說:你只管聽著。哈婭是猶太復國主義青年運動中的一個重要人物。你母親是青年衛士的一員,三年後我也加入了青年衛士的行列。在你們家,克勞斯納家,最好隻字不提青年衛士。那對他們來說太左傾了。克勞斯納一家甚至不願意聽到青年衛士的名字被提起,因為他們非常非常害怕你會從中接受些星星點點的紅色。

一次,可能是在冬天,在過哈努卡節時,我們就遺傳與自由意志問題有過一次大爭論,斷斷續續了幾個星期。我記得清清楚楚,仿如昨日,你母親如何突然迸出這個奇怪的句子,說要是你開啟人的腦袋取出大腦,就會立即發現我們的腦子只是花菜形的東西。就連肖邦或莎士比亞,他們的頭腦也只是花椰菜。

我已經想不起來範妮婭在什麼樣的語境裡說這樣的話,但是我記得我們止不住放聲大笑,我笑得太過,哭了起來,但是她連笑也沒笑。範妮婭有這種習慣,極其熱切地說出令人捧腹大笑的事情,她知道她們會笑,而她卻不笑。範妮婭只有在適合自己的時候才笑,不和其他人一起笑,只有在人們覺得談話無任何可笑之處的情況下……你媽媽才會突然爆發出大笑。

不過是花椰菜形的東西,她說著,用雙手向我們比畫花椰菜的大小,真是個奇蹟,她說……就是這個花椰菜,能夠讓你上天入地,進入到太陽與所有的星辰之中,進入到柏拉圖理念,貝多芬音樂,法國革命,托爾斯泰小說,但丁的《地獄篇》,所有的沙漠和海洋,那裡有恐龍和鯨魚的領地,一切都可以進入到那個花椰菜裡,人類所有的希望、渴望、錯誤和幻想,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在那裡佔據一席之地,就連那個長在巴什卡·杜拉什卡下巴上帶黑毛的圓鼓鼓的瘊子也是。範妮婭談及柏拉圖和貝多芬時引入巴什卡那令人作嘔的瘊子,我們再次放聲大笑,只有你的媽媽只是驚愕地看著我們,彷彿可笑的不是花椰菜,而是我們自己。

後來範妮婭從布拉格給我寫了一封富有哲學含義的信。我那時大概十七歲,她則是個十九歲的學生了,她的來信對我來說有點高深,因為我一向被認為是個小傻丫頭,但我依舊清楚地記得,那封長信詳盡地探討了遺傳與環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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