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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也有些夾槍帶棒的意味。全因顧曉山從來對他很有耐心,鮮少說出這樣的冷言冷語,韌子被這掉冰碴子的語氣凍得痛不欲生,便可憐兮兮地說:「你以前從不這樣。」
顧曉山原想說「你這話說得又像那種煩人的女朋友了」,可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夠對韌子再開類似的玩笑了。有念及此,顧曉山心裡也是一陣微妙的酸意,像是夏日裡想吃一口果汁,卻咬著了杯緣的檸檬片,不期然的酸了個掉牙。顧曉山摸了摸鼻子,說:「因為我跟你坦白了,我沒當你朋友。既然如此,不如坦白到底,我也不是天生一個體貼溫柔的人。我極重視財富和地位,所以我得回去工作,任何時候都不能鬆懈。」韌子卻更心酸了:「可你不是說了,我不是你朋友,但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嗎?」顧曉山極後悔說了這樣的話,引出了韌子那番痴傻的形容來。
若是旁人,顧曉山或許還可似有若無的戲弄曖昧,要對方是韌子,他也做不成這樣玩弄人心的事來。他確實沒想過韌子有一天會變成基佬,他更沒想到韌子有一天會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
說實話,顧曉山挺慌的。
顧曉山因此也有些掌不住平日那些遊刃有餘的分寸,他既不敢對韌子那樣隨意地開玩笑,也不敢對韌子展示不同尋常的關心,只是,他又不願意再說點什麼使韌子不愉快的話來。他只能告訴自己,韌子不過是一時興起,他把韌子晾一晾,韌子就該冷了。如同韌子當初忽然瘋狂追求顧曉霧一樣,三四個月也就淡了。就是一隻傻狗忽然追著蝴蝶跑的興致而已,看著濃烈,但又不過一會子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