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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見不到，但是我知道，我所有的吃穿用度，飲食起居，全都是親自經他的手。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都在他默默的注視下。
這和監禁卻有區別。
如果我想離開，我想他用盡辦法也會讓我走。
可我在宮裡待這麼久了，漸漸也知道了些他的難處。
我徹夜等他的那一夜，他亦無法安眠。
那時他正跪在官家的面前，和君燁一起，當著所有臣妃嬪的面，陪他們演一出滴血認親的荒唐大戲。
原來傳聞竟也有真的，原來官家真的疑心他不是自己親生的。
屈辱地自證清白之後，他被官家叫進御書房。
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御前的公公說是大吵了一架，官家賞賜了他兩個耳光。
奉茶的嬤嬤又說是父子情深，放下芥蒂，好好地抱頭大哭了一場。
具體如何，我想他們不說，已經沒人會知道了。
等他應付完這一切，趕到我身邊時，一切都為時已晚。
最初的怨懟消散之後，我愈發覺得他可憐。
他的傾訴衷腸，炙烈情愫……太晚了，從他出生的年頭算起，一切就都太晚了。
這隻會讓我更加愧疚，甚至覺得他更加的可悲。
我想我不能再做他的拖累，只要我安心待著，等到他穩妥地登基做了新皇，再回西郊，帶著小孟小康，一起換一個地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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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次陪他度過了母親的忌日。
我們坐在庭院裡喝酒，連小菜都沒有。
能用來下酒的只有亭外的正月飛雪，冷如寒霜。
我撥出一口白氣，輕聲說：「去年這時候雪都化得差不多了。」
小云給自己倒了杯酒，眯眼看著漫天伶仃飄搖的雪屑：「素來寒雪配傲梅，大佛寺的梅花今年應當更應賞了。」
「東宮有梅花嗎？」
「沒有，我這宮裡大概苦寒得連梅花都植不活。」他淺抿一口酒，「寶兒要想看，我帶你去梅園。」
我自覺有些冷，攏了攏灰白的大氅，沉默許久後道：「小云，我已經是半老徐娘了，也許……沒有多少個年頭可活了。」
小云的目光追逐著一片負贅累累的碩大雪花，臉色煞白：「你不想活了嗎？」
我連忙擺手，雙手侷促地擺在桌上：「不是，我最近覺得精神越發不好了。」
他轉過臉來，薄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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