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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女孩說著特別讚美和仰慕的話送了回來(她說:“我爸爸說這完全是一部歐式的藝術電影。”)。我從英頌板著的面孔,不時說出的一些惱怒的話裡明白,她對此很不滿意,我也試圖告訴她,她丈夫也比較拖拉。
晚上在凱斯金家,我和芙頌離開餐桌能夠單獨說話的機會是很有限的。每晚,晚飯結束前,我們會走到檸檬的籠子前去給它餵食,喂水,看它用嘴啄墨斗魚的骨頭(那是我從埃及市場買來的)。但那裡離餐桌很近,我們之間很難有親暱行為。除非耳語,或是過分大膽。
更合適的一條途徑,則是在後來的日子裡自然產生的。芙頌平常除了去找那些向我隱瞞的街區朋友玩(多數是未婚的女孩或是剛結婚的女人),和費利敦一起去電影人出入的場合,做家務,給依然還在接縫紉活的母親幫忙,剩下的時間就是“自學”畫鳥。“自學”是她自己的表述。但我會感到這種業餘消遣後面的激情,因為這些畫我更愛她了。
這個愛好是因為一隻烏鴉開始的,那隻烏鴉就像在邁哈邁特公寓樓那樣,停在了後屋陽臺的鐵欄杆上,而且它看見芙頌也不飛走。那隻烏鴉還來過很多次,它停在欄杆上,用那明亮而令人恐懼的眼睛斜視芙頌,它甚至讓芙頌懼怕了。有一天,費利敦為烏鴉拍了一張照片,於是,芙頌就照著這張我在這裡展出的黑白小照片,用水彩慢慢地畫了一張我很喜歡的畫。隨後又有一隻鴿子和麻雀停在了陽臺的欄杆上,她又繼續畫了它們的畫。
費利敦不在的夜晚,飯前或是電視上放長長的廣告時,我會問芙頌“你的畫怎麼樣了?”
碰上她高興的時候,她會說“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們會一起去那因內希貝姑媽的縫紉用具、剪刀和布塊而顯得零亂的後屋,在小吊燈昏暗的光線下看她畫的那些畫。
我總會發自內心地說:“非常好,真的非常好,芙頌。”同時我會感到一種想去觸控她,觸控她的後背和手的強烈慾望。我從錫爾凱吉的那些賣進口文具的文具店裡,給她買了漂亮的、“歐洲進口”的圖畫紙、本子和水彩用具。
芙頌會說:“我要把伊斯坦布林的所有鳥都畫下來。費利敦拍了一張麻雀的照片。後面接著畫麻雀。我就這麼自己畫著玩。你覺得貓頭鷹會飛到陽臺上來嗎?”
有一次我說:“等到有一天,你一定要辦一個畫展。”
芙頌說:“其實我想到巴黎去看那些博物館裡的畫。”
碰到她不開心的時候,她會說:“凱末爾,最近幾天我沒法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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