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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這麼淡然輕鬆的態度。
“秦氏,你這是在趕我走?”賀楨的聲音微沉。
“說笑了。”秦檀眉眼微挑,險些嗤笑出聲來,“是你自個兒說,你不會對我動情,要我好自為之的。你都擺明了你厭惡我,心上有別人,我何必上趕著作踐自己呢?”
賀楨自認不是個易怒之人,可秦檀的話,竟然挑起了他心底微薄的怒火。
秦檀瞧著他模樣,倚在床柱上,問道:“怎麼,賀大人生氣了?”
賀楨並不想被一個小女子看破。於是,他神情不改,淡淡道:“並沒有。”
“不,你生氣了。”秦檀的唇角慢慢勾起,眼神光直勾勾盯著他的手指,“你生氣的時候,便會用大拇指在指腹上掐印子。印子越多,你便越生氣。”
賀楨微驚,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果真,自己的食指已被指甲按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彎月印痕。一時間,他心底浮起一層詫異:這秦檀,怎麼好像很瞭解自己似的?
秦檀用手帕拭了下面頰,慢悠悠站了起來。她斜斜地睨著賀楨,道:“賀楨,你明明愛著那個姓方的賤妾,卻又為了權勢迎娶我,這是不忠。你用八抬大轎迎娶我過門,卻要我在日後獨守空房,這是不義。”頓了頓,她唇角的笑容愈深:“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兒,賀大人,你總要二選其一。”
賀楨那平淡若水的神情,有微微的破裂。
此時的他到底只是初入官場之人,尚不是後來那見慣風雨不變色的寵臣。被結髮妻子如此挑釁,賀楨不加思索,就朝洞房外踏去。
秦檀丟過來的那袋銀子,他碰也沒碰,直接跨了過去。
賀楨踏出了洞房,喊來了一個僕婦,問道:“方姨娘歇下了?”
那僕婦答道:“姨娘說今夜是您的大喜之夜,她不敢衝撞了新夫人,因此早早熄了燈,等明日一早再去給新夫人請安敬茶。”
賀楨聞言,低低嘆一口氣。
他朝方姨娘所居的憐香院走了幾段路,便遠遠看到那院裡燈火未熄,昏黃光火自窗欞中透出,滿是人間煙火的溫馨。他知道,方素憐生性溫嫻體貼,定是不願見他冒犯了新夫人,這才假稱熄燈睡了。實際上,方素憐恐怕會徹夜難眠。
燈影微晃,賀楨眺望著憐香院,神情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