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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王的眼裡不如草芥,想打想殺都是常理。你在長信宮中做事,也要小心著些,免得哪一日,魏王他……”話未說完,李姑姑便眯著眼收了聲兒,眼中頗有深意。
朝煙的眉心一跳,心底泛開了一陣複雜之漪。
——魏王的宮中,出過許多樁人命?他將人命視作草芥,隨意打殺?
還有這樣的事?
朝煙心底微亂,面上卻沉靜如水,妥帖道:“謝過姑姑叮囑,朝煙自會小心的。”
段太后微微頷首,重新拿起了賬簿,道:“朝煙,李姑姑也是關心你,你可別覺得她人老了,嫌棄她囉嗦。你到底是壽康宮的人,李姑姑肯定得多關心你一二。”
“奴婢明白。”朝煙回答。
一番回話,朝煙終於得以踏出敷華堂的門檻。簷外依舊在下著細細春雨,芭蕉葉上滑著雨珠,碧色如滴。朝煙立在石階上,眼看著敷華堂的門在身後徐徐合上,心底略有雜亂。
李姑姑說那番話,定是為了穩她的心神,讓她不至於當真被魏王拉攏了,成了下一個萍嬤嬤。
可這番話,是真是假?
若那魏王當真是個草菅人命之徒,她定會打心底厭煩。宮女太監,命本微賤;可再微賤,那也是一條人命。
這些事的真相,恐怕得等她自己去探尋了。她既不可全信段太后之辭,也不能對那魏王報以太多奢想。在這宮裡,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眼睛。
朝煙定了定神,撐了傘徐徐出了壽康宮,穿過了兩道宮巷,回了魏王的長信宮中。
雨已下了一夜多,細細密密的雨聲最是催人睏乏,闔宮的人都有些懶懶的,香秀亦是如此。朝煙搖醒了她,叮囑香秀去打聽李姑姑口中的“人命官司”是怎麼一回事。這邊才叮囑罷,朝煙扭身走了未多久,迎面便遇上了魏王。
他立在簷下,抬眼瞧著自屋頂上頭落下的雨珠,一襲松煙色廣袖錦袍,腰繫金犀,一身的靡麗風流。他聽聞朝煙的腳步聲,目光不轉,依舊盯著屋簷上頭的雨串兒,口中懶洋洋道:“朝煙,你又去壽康宮探望妹妹了?”
朝煙低身一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