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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
和所有人一樣,芙頌的胸前也彆著一張印著貝爾琪絲照片的紙片。人們在胸前別上死者照片的習慣,是在那些天經常發生的政治謀殺後舉行的葬禮上形成的,但這個習慣在短時間裡也被伊斯坦布林的資產階級們採納了。戴著墨鏡、悲痛而事實上高興的上流社會人士,就像左派和右派武裝分子那樣在胸前別上的(和多年後我找到並在這裡展出的)這些照片,為一個在聚會氛圍裡舉辦的普通上流社會的葬禮,賦予了一種為了一個崇高目標和理想而犧牲的莊嚴氣氛。模仿西方的哀悼色和圈在粗黑框裡的照片,也給報紙上貝爾琪絲的訃告增添了一份政治謀殺通告的凝重。
沒和任何人的目光相遇,我離開那裡,去了邁哈邁特公寓樓,開始迫不及待地等待芙頌。我不時看一下手錶。過了很久,我什麼也沒想,憑著一種本能,稍稍拉開了一點掛在面向泰什維奇耶大街窗戶上那落滿灰塵的窗簾,我看見放著貝爾琪絲靈柩的靈車慢慢地從我面前開了過去。
一些人因為貧窮、糊塗和被人鄙視等不幸痛苦地度過了一生的想法,就像靈車那樣在我的腦海裡慢慢經過並消失。從二十歲開始,我覺得自己身上有一個可以保護我免受各種災難和不幸的無形盔甲。這種感覺還告訴我,過分關心他人的不幸也可能讓我不幸,另外還可能導致我的盔甲被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