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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才強忍著心頭的惡意垂下眼睫,聲如蚊吶地應了一聲。
待得四人進院,正院裡已被裝飾的富麗堂皇,果然如林照方才所言,明亮的燈火下,每一位用膳的桌子前都擺了張小小的案几,其上鋪開筆墨,陳出宣紙,只待著有來人揮毫潑墨,肆意揮灑一番。
之後的發展卻確實與林照所猜測的一般無二,燕平王妃這個做壽的主人毫無意外地先請了宣宗皇帝出來,給今日的丹青宴定個“題眼”。
“雖則朕早聽人說,這些年大家吟誦武宗朝間的詩作都已經誦得要爛了,但這一時半會兒的,朕還真想不出來什麼稀奇的,”宣宗皇帝端坐在主位上,偏頭看了燕平王妃一眼,含笑道,“這麼吧,既然今日是叔母過壽,那我們就以‘郇相’為題好了……興之所至,皆可抒發。”
此話一出,便在場中掀起了不小的漣漪,無他,只因與武初三傑裡的另外兩個人,武宗皇帝抑或者長寧侯相比,郇相是個不大好觸及的話題:他的功績足以讓所有厭惡、嫉妒他的人閉嘴,他與哲宗皇帝之間惡劣的君臣關係,卻又讓與當今儒家正統所推崇的“君為臣綱”大相徑庭,讓不少守舊派的文臣大多自覺蹙眉不談。
因公德而不遭攻訐,又因私德而難受推崇,久而久之,這個人彷彿就如一個禁區般,被大家有志一同地避諱了過去。
——畢竟,褒獎是錯,貶謫更是錯,其間衡量的那個度,實在是讓人難以把控。
或者說,真正最難讓人把控的,實則是上位者對其的態度。
見在場人心浮動,不少人都偷偷朝著宣宗皇帝的方向瞥,似乎多看一眼便能多看出來一點宣宗皇帝心內的所思所想一般,還不待宣宗皇帝有什麼反應,燕平王妃卻先有些受不住般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勉強笑著道:“雖說‘興之所至。皆可抒發’,但諸位也不好在我的壽宴上說太多我父親大人不是,不然我這生辰過得可就太彆扭了。”
——世人皆好閒談人情是非,但說到底,沒人喜歡那個被大家所談論的物件繞到自己身邊,除非那是個蓋棺論定了的、再正面不過的人物。
在場眾人聞得燕平王妃所言,皆是給面子的附和一笑,然後各自散開專心琢磨著自己的畫作得如何如何才能稱得上是別出心裁,唯獨鍾意跟在林照身邊,苦著一張臉,徹底不知道該作什麼了。
既是以“郇相”為題眼,那照著鐘意的理解來的話,最簡單不過的便是直接畫郇相了,可鐘意一沒有見過郇渏初本人,二更是連他的事蹟都一知半解,破題都破不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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