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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躍進抿嘴輕笑，自嘲說：“是你眼睛太大，把我給看漏了。”
“這麼多年沒見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彭玉珊低頭又偷笑了一下，想出一個比較順耳的形容詞，接著說：“這麼男生氣。”
現在的老林、汪志凌和顧貴，全都吃驚得面色固化。
老林愣望著彭玉珊打趣完王躍進，又扭頭愣望著王躍進。
“你們認識？”老林亦驚亦惑地問。
王躍進竭力剋制著內心裡的激動，略帶靦腆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我們是高中同學。”
彭玉珊微笑著接話：“大概，有八九年沒有見過了我們。”
“十年多了。”王躍進幽澀地笑笑，確定說。
“有這麼久？十年嗎。”彭玉珊想了想，又微點著頭說，“應該是差不多。”
汪志凌在王躍進的神情和話語裡，莫捉到了他對彭玉珊勝於老同學的別樣情感。
老林這個老狐狸，自然也看在眼裡。
“既然是這多年沒見面的老同學，玉珊，你就留下陪王總聽呂老師唱崑曲。詩音，你也坐下聽吧。”老林樂呵呵地說。
“你不是在美國的嗎？美國那麼好，多少人都在擠破腦袋的想要去，你為什麼要回來？”彭玉珊在王躍進的鄰座坐下，奇怪地問。
“千般好，萬般好，不如自己的家好。”王躍進說得心口不一。
王躍進的心在暗自感嘆：“原以為遠走高飛去了一個遙遠的國度，就能忘掉她，顛覆自己的初衷，可光陰一天天的，帶著我的喜怒哀樂在流逝，獨獨留她一天天的，在我的心裡紮根，根鬚把整我的顆心全都盤踞了，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還有那口潔白的牙齒，全都成了五官枝椏，多麼的枝繁葉茂呀，把全天下的所有女人，統統擋在了我的視線之外。光陰太神奇了！太善解人意了！它只帶走它能輕易帶走的東西，它不強行帶走人心不願意讓它帶著的東西。”
此刻，王躍進眼神裡的話語是：“一個再好的國度，不能讓我忘記你，就成為不了我的第二故國，還在那裡漂什麼漂？你都不在，有什麼漂頭？你在哪裡，哪裡才是我心身的歸屬地，就算只能這樣看著你，光是同學的身份，也是一種幸福。”
“什麼時候回來的？”彭玉珊又問。
“快三年了。”
“都快三年了？我們年年都有同學聚會，你怎麼一次都沒參加？”彭玉珊不可思議地接連問。
“沒有人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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