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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的時候,我過著快樂的作家生活,每天基本上什麼都不幹。一件事都不幹。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對於住在附近的有抱負的作家來說,我是個充滿誘惑力的榜樣吧。更確切地說,我是尼克的榜樣。這位年輕的美國人住在我對面,他從來沒有讀過我的作品,對他來說,我的名字沒有任何意義。然而,他知道——從我這裡知道——我是個作家,以寫字為生。我們的陽臺挨著,中間有一道不見陽光的裂縫,我們經常隔著它聊天。這種交流文學及文學生活的方式雖然不太方便,但是非常可愛。對閒散生活及大麻的共同熱愛把我們這兩個青年作家連在了一起,一個從來沒有發表過作品,一個已經不那麼年輕。尼克來自加利福尼亞,而我也迫不及待地讓他知道我寫了許多本書,只是它們根本不在摩洛大街的英文書店出售。他在羅馬教英語——他就是這麼謀生的——同時,他也在寫一個短篇小說,也可能是一系列短篇小說。不過我或者其他任何人對這種系列都沒有興趣。
在《文明及其不滿》1一書中,弗洛伊德曾將羅馬的歷史類比為“心靈領域的保留”(而我,則並不把它當成記憶)。當時,我正想圍繞這個話題寫點什麼。在這座城市,連續不停的建設抹殺或掩蓋了一切,除了早期建築成就的“些微殘留”。後來的這些建築也都依次變成了廢墟,淹沒在“自文藝復興以來近幾個世紀飛速發展的大都市的雜亂”中。弗洛伊德曾讓我們想象,羅馬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個獨立的精神個體,有著相似漫長而豐富的過往——一個個體,也就是說,在它身上,一旦建立起來的東西就不會消失,而先前所有的發展階段都將與上一個並存”。比方說,在如今的圓形角鬥場2所在地,“我們也可以同時欣賞已經消失的尼祿金殿3”以及其他曾經出現在那裡的建築。
這些只是理論,就連我本人也不太確定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在實際生活中,它意味著,每個晚上——還有大多數早晨(以及某些下午)——我都會去聖卡利斯托,它是羅馬最好的酒吧,或許是義大利,甚至是全世界最好的。卡利斯托是特拉斯提弗列區生活裡的固定裝置,很難想象沒有它(或者它的顧客們)會是什麼樣子。大多數餐館和度假勝地都喜歡標榜自己有多“高階”,但大多數世界上最好的地方都與“高階”截然相反——並且,沒有別的地方會比卡利斯托更不高階了。它讓監獄都顯得很高階。並不是說無論什麼樣的人,它都歡迎,而是,各種各樣的人都已經在那裡了。癮君子、電影導演、記者、模特、收垃圾的、遊客、醉漢、瘋子、醫生、已經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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