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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臟處的傷口，妄圖止住那洶湧而出的鮮血，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徒勞。
女孩急得哭個不停：“怎麼辦？怎麼辦……”
“別哭。”男人艱難地把手放在女孩的臉上，為她擦拭著眼淚，“別哭，別害怕。”
男人忍住鑽心的劇痛，對她強顏歡笑。
“沒事的，爸爸不痛。”
可女孩的眼淚卻更加洶湧澎湃，在臉上肆意流淌著。
“對不起，爸，對不起……”
女孩握住男人的手，低著頭，不斷地重複著那幾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
“小寧，沒事的，爸爸不怪你，是爸爸沒有教好你，是爸爸的錯。這些年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做錯了，我不該對不起你媽媽。都是因為我，你和媽媽的關係才會這樣。你媽媽說得對，爸爸一點擔當都沒有。
如果有擔當，就能撐起這個家，讓你和媽媽都覺得幸福。如果有擔當，爸爸當初就不會做錯事，爸爸有私心，是爸爸錯了，爸爸讓你媽媽生下了你。爸爸不該這樣做的……”
“爸，你別說了，別說了……”
女孩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不，爸爸要把這些話告訴你。雖然這些年我對你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但我知道你心裡是恨我的，你本不該接受這些的……”
“我不恨，我從來都不恨的，我知道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
“那你要答應我，也不要恨媽媽好不好？我走了以後，你和媽媽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要恨她……”
“不，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告訴你，你就不會這樣。如果不是她對你冷漠，你就不會這麼卑微。如果不是她生下我，你就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不，我從來都不後悔啊……能認識你們兩個，愛你們兩個，我從來都不後悔。因為你們兩個是我在這世間唯二的親人，因為有你們，我才感受到了幸福……”
“可是你並不幸福啊！”
“不，我很幸福，看到自己愛的人幸福，我就幸福……”
“所以，答應爸爸，不要恨媽媽，好不好？試著去理解她，然後讓她理解你。我今天也很生她的氣，但這並不能改變我愛她的事實。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裴寧淚流滿面。
“謝……謝……”
裴父說完，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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