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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滿是迷茫,她逃得過須泊也能逃得過這島上其他的半獸人嗎?又能逃得過這漫山的灰狼與野獸嗎?
“阿牧,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
餘鹿帶著阿牧來到了之前待過的山洞裡,幸好這裡還存留著一些藥粉,她找來了兩塊破布裝了兩包做成了兩個簡易的香囊,給了阿牧一個讓他隨身帶在身上。
“這是可以驅逐野獸的東西,你隨身帶在身上,但是它只是吸引不了它們,對他們並沒什麼傷害。”
阿牧接過香包,臉上有一絲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對這島上這麼熟悉?”
“熟悉?”餘鹿雙眼微睜,隨即扯出一抹自嘲,“我被賣到島上有一段時間了……”
餘鹿與阿牧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但是很多細節省略了,她不希望還是孩子的阿牧過早的見識到過多的殘忍。
“阿牧,你也是半獸人,半獸人在力量與能力上比人類有先天的優勢,你在鬥獸場上的一切就證明了這些,你要靠著這些先天的優勢活下去,變得強大,說不定……”
說不定有一天你就可以離開這裡……
最後一句她卻說不出口,餘鹿瞥開眼,抱著收拾好的東西離開了山洞。
“不要想著去找須泊報仇,他、太厲害了……”
“那個人叫須泊!”
阿牧小小的臉蛋上此刻卻盛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怒氣,餘鹿在心中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先好好活下去吧。”
兩人結伴又回到了竹林,他們這兩天在竹林搭了個帳篷,雖然簡陋但也足夠遮風擋雨。阿牧畢竟是小孩子的身體容易疲憊,他很快便睡去了,餘鹿撫摸著他的臉頰眼中露出溫柔,為他拉了拉從洞穴中帶出的被褥後便走出了帳篷。
深夜萬籟俱寂,竹林因靠近沼林所以野獸鮮少出沒,這也正好給了他們可以暫時安生的地方,餘鹿找到一處石塊前坐下,她靜靜的望著天上明亮的月亮,眼中似是閃爍著絲絲晶瑩。
長天的記憶會不分時刻的浮現在腦中,痛苦的,無奈的,憤怒的,絕望的……還有那僅存著一絲的開心……餘鹿閉上眼睛,臉頰流淌下兩行清淚,長天十五歲經歷第一次發情期,那是他首次殺人,為了剋制慾望他選擇讓雙手沾滿鮮血,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後來的麻木冷漠,他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機器人般……
仰頭擦掉臉上的淚水,餘鹿看著漫天的繁星,美麗如畫,似乎伸手便可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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