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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翻著經書,一時半會兒也不離去的樣子。
溪娘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大開著門,跪在玉佛前閉著眼。
只當是不知道這屋裡還有一人罷了。
景翊淡淡瞥了一眼跪在蒲團上的人,一身素淨的衣裙在青煙中身姿曼妙且朦朧,她跪得正因為那峰迴路轉也分明,只是胸前雙手合十的指節發白,他暗自搖頭還是因為自己在此,讓她緊張了。
可不知為何,方才她眼中的悲慼帶著怒意,讓他覺得真實有趣,他於是才換了想法就留在了佛堂,想看著這個慣會隱忍的女子,接下來要如何才能破防。
他不急不躁如潛心等待獵物上鉤的猛獸,還鋪好了宣紙提筆跟著她抄錄的經文謄寫。
好像真的不走了,溪娘心裡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佛堂裡待著,如今連那絲酸楚也消失殆盡,滿心都是想著為何景翊今日這般古怪。
今日經歷的事情多,她心神俱是疲憊又不得不緊繃著,此時此刻就連佛前的清香也成了讓她犯困的幫兇。溪娘本就一直閉著眼,如今再也撐不住開始犯困打盹,時不時地偏頭又回過神來片刻而後終於低著頭露出雪白的頸脖。
景翊唇角泛著笑意,見她終於入定睡著才起身將她抱在椅子上。心真大,他還等著她露出心中本性,可她竟然睡過去了。
依舊是如同初相見時那般輕飄飄的,只是這次他才注意到她腰肢柔軟,且身上也並非全是骨頭。
溪娘醒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她醒過神看著仍舊坐在書桌前的景翊,驚愕道:“三老爺。”
景翊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上的毛筆,看了她一眼道:“可睡好了?”
“妾並非故意睡著,妾只是……”她這才想起方才自己明明跪在蒲團上。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景翊站起身活動了手,輕飄飄說道:“你方才說困了,我便讓你坐過來眯會兒。”
竟有這事……溪娘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來半點:“讓三老爺見笑了。”
景翊頷首,眼神掠過她的衣領,抬腳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