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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多慮:讓-皮埃爾根本沒辦法安排會面。再說,她這樣卻忽略了更大的危險。埃利斯受了傷,變成了薄弱的一環,局勢即將扭轉。
終於有機會置埃利斯於死地了。
讓-皮埃爾盤算了整整一夜,想象著埃利斯躺在無花果樹下的墊子上,緊咬牙關忍受碎骨之痛,抑或因失血過多變得蒼白虛弱。他想象著自己準備針劑:“這針抗生素能防止傷口感染。”然後給埃利斯注射過量的洋地黃,誘發心臟病。
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儘管長久以來伏案工作,但勤於鍛鍊,身患心臟病的機率極小,但並非完全不可能。況且在這裡也無法進行屍檢,更不會引起懷疑:西方世界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受傷喪命。在五獅谷,只要是讓-皮埃爾做出的診斷,大家都會相信。人們給予他的信任不亞於馬蘇德的左膀右臂。這也不奇怪,讓-皮埃爾為當地事業所做出的犧牲並不輸給其他人,這一點有目共睹。不,唯一一個有所懷疑的人是簡。她會怎麼做?
他不能肯定。有埃利斯的支援,簡會變成一個強有力的對手;而她孤身一人時,則沒有多大威脅。讓-皮埃爾興許能說服她在山谷裡再多留一年:他可以發誓保證不再背叛護送隊,然後再想辦法重新與安納託利建立聯絡,同時等待時機,替蘇聯人鎖定馬蘇德。
凌晨兩點,讓-皮埃爾給香塔爾餵過奶,然後回到床上。他全無睡意,心中焦慮萬分,又是興奮又是害怕。躺在床上等待太陽昇起的同時,讓-皮埃爾設想著各種出錯的可能:埃利斯可能會拒絕治療,而他自己也有可能掌握不好劑量;埃利斯很可能只受了點皮外傷,還能四處走動,他甚至有可能已經同馬蘇德離開阿斯塔納。
簡一整夜頻頻做夢,在讓-皮埃爾身邊輾轉反側,偶爾還會含糊地咕噥兩聲。只有香塔爾睡得香甜。
黎明到來之際,讓-皮埃爾起身,燒了火,隨後下河洗澡。回來時,信使已經在他家的院子裡喝著法拉沏的茶,吃著昨天剩下的麵包。讓-皮埃爾喝了幾口茶,卻吃不下什麼東西。
簡在屋頂給香塔爾餵奶,讓-皮埃爾上去親吻了母女倆,與她們告別。每次碰觸到簡,他都會想起自己曾對她大打出手,羞愧幾乎令他渾身顫抖。簡似乎已經原諒了他,但他卻無法原諒自己。
他牽著自己那頭母馬穿過村莊來到河邊,與信使並行朝下游走去。五獅谷與阿斯塔納之間有一條路——勉強算一條:說到底就是一段沙石路,木馬車和軍用吉普可以走,普通汽車走不了幾步就得報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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