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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被社會捶打的郭生不再怯場，只是每次對上年少的痕跡，都有著濃濃的愧疚。似乎哪怕是他，也很想對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說句“對不起，這些年辜負了你的期望吧。”
白嬸也是老練之人，一眼看出郭生的窘迫，有些詫異道。
“哈？小郭你不會還沒結婚吧？”
“那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范知道吧，前些日子把他父母接去了大城市，據說一個月收入都是五六萬。”
“還有那個小王，聽說娶了個洋媳婦兒，哎呦，生的孩子還是個混血，金髮碧眼的。前陣子我還吃了他們的滿月酒。”
“還有那小余，小龔，小陳····”
許是嗓門兒大的緣故，越來越多的老鄰居湊了過來，紛紛驚訝地問道。
“這是小郭嗎？這麼久沒見長高了啊，結婚了嗎，買房了嗎，掙到大錢了嗎？”
這三點似乎就是他們判斷一個人成功與否的依據，很庸俗，但是又很真實。
郭生只能支支吾吾回應，最後在眾人失望又帶著唏噓的目光中倉皇而逃。
他撕下了催繳煤氣水電，物業費的單子，鎖釦應聲響動，那扇塵封十多年的大門終於開啟。
“我回來了，我的家····”
郭生不知為何，許是煙塵瀰漫遮住了雙眼，或是朽木斑駁的牆壁太過刺鼻。他緩緩依靠在牆壁上，哭了···
“我也想結婚啊，可是我追了她五年，電瓶車太慢，追不上四個輪子的車。
我也想買房啊，可是工資遠遠趕不上房價增長的速度。
我也想掙錢發財，出人頭地啊，可是別人三代從商，憑什麼讓你得手？就憑那十年寒窗？
我也想接父母去大城市啊，可是我自己一個人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對不起啊少年，我應該辜負了你的期望吧。
郭生淚眼婆娑看著牆壁上掛著早已泛黃的少年畫像，畫像中的一家三口，那個少年眼神明亮，滿眼的意氣風發。
“大叔，你好沒出息啊。”
沉浸在自己悲傷中的郭生嚇了一跳，匆忙擦去眼眶中的淚痕，多年的鍛鍊讓他迅速切換出沒事人的表情，一臉微笑地看向門外。
那個豎著高馬尾，明眸皓齒的少女雙手環胸，筆直的小腿交疊，倚靠著扶手，襯托出高挑挺拔的身姿，此刻潔白俏麗的小臉上滿是嫌棄。
郭生連找藉口的心思都沒了，只是愣愣地看著那道倩影。記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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