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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記得某個熟人有沒有留鬍子一樣。他的儀表風度極佳。回到房裡,嘉娜說:“我好怕。”但看起來,她的好奇心似乎比恐懼多一些。
我們和妙醫師全家一起在一張很長的餐桌上吃飯,煤油燈的光線把桌子拖出一道長長的陰影。他有三個女兒,最小的叫作玫瑰蕾,喜歡作夢,容易滿足,年紀不小了,還沒有出嫁。排行居中的叫作玫瑰貝拉,她與醫生老公的關係,似乎比和父親親近;她的先生就坐在我的對面,呼吸聲大得吵死人。美麗的玫瑰蒙德是妙醫師最大的女兒,有兩個家教非常好的女兒分別是六歲和七歲;從兩個女孩的談話旁敲側擊,她已經離婚一陣子了。至於這三位玫瑰姐妹花的母親,是個個子矮小但性情乖張的女人;她的眼神和舉止都在告訴你:給我小心點,要敢不如我的意,我就哭給你看。餐桌末端坐著一位城裡來的律師——我沒聽清楚是哪一個城市——他說了一個關於土地糾紛的故事,內容圍繞黨派、政治、賄賂和死亡打轉。妙醫師滿心期待,很好奇地聽著,眼神一方面對律師表達稱許之意,同時對發生的事件表示遺憾。妙醫師的態度讓律師相當高興。我旁邊坐著一個老頭兒,他和這裡的許多長者一樣,對自己遲暮之年能見證這個有權勢又受尊敬的大家族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感到十分歡喜。我不清楚老頭兒和這家人的關係,他擺在餐盤邊的電晶體收音機,讓他增添了幾分喜悅。他數度附耳湊近收音機——或許是聽力不太好——然後微笑著轉向我和妙醫師,露出滿嘴的假
牙說道:“古鐸那邊沒有什麼訊息!”接著他又自顧自地下結論:“醫師喜歡討論哲學,也仰慕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你實在太像他的兒子了,多麼神奇啊!”
接下來是一陣漫長的沉默。我想那位母親已經哭了出來,也看到妙醫師眼中閃過的怒火。飯廳外某處的一座老爺鐘敲了九下,提醒我們光陰和人生多麼短暫無常。
我緩緩地環視餐桌,開始有點明白了。在我們身處的宅邸中,這個房間與陳設、人們和食物,在透出蛛絲馬跡,暗示著曾有過的夢想、某段已被深埋的人生和無數追憶。在我與嘉娜於巴士上共度的那些長夜,當服務員因部分狂熱乘客的堅持而把第二卷錄影帶塞進放映機之際,總有那麼幾分鐘,我們會陷入疲倦又優柔寡斷的恍惚當中,或者陷於強烈的躊躇與不知所措,放任自己跌入某種遊戲,對它的偶然性與必然性卻又一知半解。當我們站在不同角度,已佔據不同的有利位置,認為自己即將解開這個幾何學謎題中隱晦和無法預料的秘密,也就是所謂人生時,迷惘依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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