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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她麵皮本就薄，如今全靠心裡一股氣撐著一路前行。
佛堂依舊青煙嫋嫋，玉佛慈眉善目看著她，帶著憐憫與同情卻不能言語，溪娘心裡回想著景翊彈奏的《禪心》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突如其來的謠言席捲，所有的惡名都指向她。
她在景府素來沒有仇人，厭惡她的人也遠在山東，按理說沒有人會害她。
除非……是那日琴房的事情，對方非要自己死。
溪娘慌忙起身站在佛堂門口又停住了腳步，才想起來景翊並未捲進來，自己何須慌神。
若是他捲進來了，自己也不至於還有今日這遭。殊不知，溪娘心裡已經在暗自惱了他。
不過酉時，正院就來了婆子傳喚她過去，說是王氏有事讓她過去一趟。
溪娘不敢耽擱，離去前不經意掃了一眼清思院的門，依舊是緊閉著，連青松也不知去了何處。
她心裡忽然有一個荒謬又羞恥的想法，不知道這一次景翊還會不會救她於水火。
進了正院，就見王氏和景誠坐在堂前正等著她的模樣，溪娘剛進門陳嬤嬤就喝道：“請小娘跪下答話，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她忽然有種錯覺像是進了衙門公堂，堂上的人也像是隨時要將她打入大牢的大老爺。
“老爺，夫人，不知喚妾過來所為何事？”溪娘跪在地上輕聲問道。
王氏抬了抬下巴，就見陳嬤嬤將桌上的一方手帕託的藥物放到她面前來，沉聲問道：“沈小娘可知道這是何物？”
溪娘自然是不知的，如實回答後，陳嬤嬤冷哼道：“這裡面是五加皮、麝香、夾竹桃的藥渣。”
見溪娘還是不明白的模樣，王氏不耐道：“這是墮胎藥。”
竟到了墮胎的地步，難怪連老夫人也驚動了，溪娘錯愕道：“妾並不知這些汙穢之物。”
景誠不便說這些婦人之言，但見溪娘模樣不像撒謊，便看了一眼王氏示意她儘快說到正題上。
要殺要打，不必拖延。
王氏這才冷聲道：“你自己也清楚，你的清白最是好驗證，後面有一個接生婆等著，你去驗明正身後，我自然給你主持公道。”
陳嬤嬤在一旁冷聲道：“原本大夫人把這是給小娘遮了下來，奈何這藥渣卻被挖了出來，如今讓小娘驗身，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後宅的手段齷齪，有時候不是因為殺人害人，而是噁心與羞辱。溪娘知道王氏這是藉機羞辱自己，也是在給景循找回當初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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