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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點頭道：“勞煩三老爺。”
那曲廣陵散她班門弄斧便不敢再彈，只彈了一首名為《鶴沖霄》的小琴曲。
“左手大指如神鳳，方才能奏出力道，食指按弦要輕方能得泛音。”景翊站在水池前隨意折了一支柳條，而後以枝條為手放在琴絃上勾停了她的手勢。
溪娘抬眸就見景翊目光悉數放在琴絃上，有匪君子如此不禁讓人多看兩眼。
景翊狀似為瞧見她的打量，又用柳枝輕輕觸碰她的手，輕聲道：“左手大指。”
溪娘忙重新起手調好了姿勢，而那身碧落色漸漸向她靠近時，她心裡有些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不安起來。
三絃七徽被她按到了九徽的位置，曲調難成，她莫名想到前朝那首詞，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頓時臉色緋紅。
可她不知，那一瞬的恍惚間想到此句的人，不止有她。
“凝心。”景翊冷聲道。
聽得他古井無波的聲音，溪娘不敢再錯亂心神，忙低了頭再重新彈了一遍曲調。
此曲起調是“晴空一鶴排雲上”的暢快，末尾卻是迴環繾綣的情思。
彈到最後一段時，溪娘在景翊冷峻的氣息中將自己的心緒悉數攪亂，本該有的情思亂做一團。
曲終收勢，再抬頭卻見景翊看著自己，似審視般並不言語。
她知他定然聽出了自己的慌亂，垂眼看琴絃，不敢再與之對視。
過了片刻，景翊涼薄如斯的聲音傳來：“你有事求我。”
不是問是或不是，而是平直的敘述。
溪娘抬頭看過去，卻正落到他幽深的雙眸裡。
“妾……求三老爺。”她忙要跪在地上。
景翊伸出柳條抬住了她正欲下跪的雙腿，帶著幾分無奈道：“不必跪。”
見溪娘依舊將跪未跪的模樣，他不由得心又軟了三分，聲色雖仍舊平靜但話語且柔和了些：“我本就欠你一個人情，不是嗎？”
可她往日也欠過他，溪娘低著頭並未言語。
景翊見她漲紅的臉頰想起了在報恩寺裡，自己在他面前也是一臉的窘迫，遂寬慰道：“你不必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人生一世為了自己的本心而努力，並不丟人。”
見溪娘不可察覺地點著頭，他這才道：“你所求之事，我應下了。”
他甚至沒有問她所求何事，溪娘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卻見他眼中皆是坦然與肯定。
溪娘夜裡回了屋，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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