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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詔那一箭擦著他的心臟過去,若是沒有丹丸保住性命,也不過多活一刻的事。
她的脾氣確實太好,好的讓君詔和崔妧當真拿她當下九流的醫女使喚,自然要有被誆騙的覺悟。
探完脈鹿竹遞來布斤為她擦手,她想起君詔理所當然叫她名字,喚她下馬俯身進泥漿為燕伯卿探脈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鹿竹輕聲勸著:“小姐的心疾時不時發作,養心丸是二老爺和二夫人輾轉多年好不容易才製成,用一顆少一顆,您要多為自己考慮。”
謝泠望向漆黑的窗外,嘴角牽起淡淡的笑來:“若是無趣活的再長又有什麼意思了?還不如用來做些有意思的事。”
鹿竹想要再勸,抬眼看見謝泠蒼白的臉色和眼下青黛心裡一痛,也就噤了聲。
小雨淅瀝,謝泠坐在窗前聽雨,明明熬了許久旁的大人是落枕就睡,謝泠偏偏無法入眠。
山中幽冷,手腕處羊脂白玉的珠串也冷冷的貼近骨骼,她摩挲了一會兒慢慢笑了下:“不是問我她為什麼要回來嗎?”
“阿詔,我會給你答案的。”
——
六月末,謝泠生了一場病,所有人對於首輔春日受風夏日受熱秋日受涼冬日受寒的身子骨都已瞭然於心,甚至有傳言謝家連謝泠的棺材都早早備好。
奇怪的是君詔竟也跟著生了病,君詔常年習武,哪怕繼位以後也經常同裴染疏過招,身子骨極佳,這些年御醫一日兩回的請脈就算有什麼問題也早就開藥診治。
可不知為何,這一次的病卻來勢洶洶,一開始只是常常睏倦乏力,嗜睡多夢,後來漸漸體力不支,走路時也經常覺得頭重腳輕。
御醫也查不出來有何不對,君詔以為是近日專心朝政懶怠了習武,特意抽了兩日出來在西山馬場同裴染疏較量。
誰知兩匹馬行到一半君詔竟鬆了韁繩從馬上摔了下來,據說曹九得過去時龍袍上已經滿是鮮血,不是摔的,而是從口中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