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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追問，只能說：“有目標就好，那你去忙吧。”
賀妄川走出會議室，心裡下定論：賀正國可能知道了什麼。
下班後，他沒離開，在辦公室就拿出手機打給鬱櫻。
聽聲音，她好像哭過，他心口發沉。
和他對這世界的冷漠不同，鬱櫻在他眼裡，一直是一個活得小心翼翼的人，她好像龜縮在一個安全範圍裡，生怕惹到別人。
他知道，對於她來說，僅僅是拒絕幾位長輩都首肯的訂婚這件事，就需要很大勇氣。
鬱櫻在電話那端“嗯”了一聲，說：“我覺得好累，我和他們根本無法溝通，我爸想借賀家的勢，賀叔叔和賀阿姨是為了讓陳婧知難而退，還有……”
她沉默片刻，才道：“昨晚你送我回來，賀淮之看到，回家和叔叔阿姨說了，現在我爸和他們達成共識，都覺得我以前和賀淮之總在一起，現在和你有接觸，會落人口舌。”
“他們生怕我和你真有點什麼，就覺得，我和賀淮之訂婚，可以杜絕一些不必要的傳言。”
賀妄川終於明白，賀正國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這訂婚的目的，那頭勸退陳婧，這頭還要勸退他，且能幫扶鬱家的公司，這麼一看，倒還真是個互利共贏的局面。
他問她：“你也怕落人口舌，是麼？”
鬱櫻安靜片刻，說：“對，我也怕。”
賀妄川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收緊，聽見那頭，她又出聲。
“但我想學著不怕。”
賀妄川握著手機，就連呼吸也輕了幾分。
“我知道我以前很懦弱，”鬱櫻說：“因為懦弱，我做錯很多事……有的傷害了我自己，有的傷害了你，我希望以後我也能變成內心強大到不需要顧忌別人眼光的人，但是……”
她頓了頓，“我需要時間，我不知道這個時間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人的性格，在原生家庭裡，多半被定型，理智上人明白很多道理，卻過不好這一生，就是因為本性難移，她想做出改變，但她知道沒有那麼容易。
“或許我還是會有膽怯的時候，懦弱的時候，甚至還會退步……但我會努力，”她話音越來越慢，“妄川哥哥，你，願意給我時間嗎？”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電磁波應該是冰冷的，機械的，但透過它傳遞的話語，卻讓賀妄川有種奇異的感覺。
好像一隻小貓試探性地伸爪，在他心口輕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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