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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
我捂住卷子：“你走開走開走開！”
奶奶走得慢，你們先走吧。
只要稍微錯一個數或者字母就立刻伴隨一聲嘆氣“哎”，要不就是“不是講過了了麼？”“這種題還能錯？”
老人一直走得很慢，可我們從來想不到，有一天，她可能不會再趕上來。跑跑跳跳往前衝的小孩子，終於知道要回頭四顧。
美其名曰上課，但方明雨主要業務其實是——看著我學習。你試過每寫每一道題都被一個學霸盯著是什麼感覺麼？
奶奶你別忘了我們，我們還沒被你愛夠，也還沒好好愛你。
然而比他更煩躁的其實應該是我——因為我的學霸同桌雖然不用高考了，但是她還是要來上課——因為在家裡很沒意思。
我們慢慢走，等你一起，吃你做的點心，跟你學你的手藝，也做給你吃，還來不來得及？
鄒航的脾氣一直鬧到高考。
念慈和我把一碗牛奶燉蛋分食得乾乾淨淨，洗碗的時候，念慈跟我說：“瀛子，我應該會報考省內的大學，我不去北京了，要留在這裡陪著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