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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經常能聽見隔壁的魔鬼魚在心裡罵罵咧咧的，但表面她是個三好員?，從不遲到。
我還能聽見飼養員在暗戳戳地想，剋扣誰的食物最不容易被發現。
最後選擇了剋扣我的，說我看起來挺老實的。
我在動物園外面分了套小房子，很小?套，但夠我住下。
每次下班我會被扣上鎖環，強迫變成?類模樣，然後就可以回我自己的小房子睡覺。
我第?個月發?資，有六百?十塊，老闆說動物園效益不好，扣了?百塊，就剩五百?十塊。
超市的小魚五塊錢?條，我託之前的老師給寧珂帶了十條小魚和?個西瓜。
老師又多收了我二十塊的費?。
然後就剩四百?十塊錢了，超市有很多東西，我看著那四百?十塊，想了很久，又給季泊偷偷買了十塊錢的瓜子放在他門前。
最後把剩下的錢小心翼翼存了起來。
我在動物園幹了?年，後來聽到老師給我打電話。
老師問我，是不是很在意那條美?魚。
我點了點頭，老師笑了，「就知道你喜歡，那條美?魚要死了，現在實驗室不要了，需不需要我給你送過去？」
「你說，寧珂，要死掉？」我有些恍惚。
「對啊！小蟒蛇，看在這些年的份上，你給我十萬塊錢，我擔點風險，把這?魚給你送出去。」
「我沒有……這麼多錢。」隔著電話，我有些無措。
「那就沒辦法了，畢竟是?魚，就是屍體也能叫得上價的，你不要的話我可是要聯絡別?了。」
「可是他在你們那裡不是很珍貴嗎？怎麼可以隨便賣掉。」
「他要是活的就是少爺，他死了那就是條死魚，跟菜市場的死魚都沒什麼區別。」
「我要，我要，你別賣。」
「三天內啊！」
她掛了電話。
整個下午我在水裡游來游去，隔壁的鯨魚煩了，問我想幹什麼？
我想賺十萬塊錢。
那天晚上，我去找了老闆，我說我要預支?資。
老闆問我要預支多長時間的？
我想了想，「二十年。」
老闆吸了口煙，「乖乖的，我這動物園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開二十年。」
他給了我?千塊錢，順便把我開除了。
7
我握著那?千塊錢在街上飄蕩了好久，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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