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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不在,不曉得可不可以,不過這東西剪下來怕也沒什麼人理會的。於是我用塑膠菜譜將那頁齊齊裁下,折成四折揣入衣袋。
回到事務所,只見門大敞四開,裡面空無一人,桌面上檔案亂七八糟,洗碗槽裡杯盤狼藉,菸灰缸裡滿是菸頭——事務員女孩感冒了,已三天沒來。
我心裡暗暗叫苦。三天前還一塵不染的辦公室,現在簡直成了高中籃球隊的衣帽間。
我用壺燒了開水,洗一隻杯子衝了速溶咖啡。找不到咖啡匙,遂用看上去還算乾淨的圓珠筆攪拌著喝。味道絕不美妙,可總比喝白開水多少有點滋味。
正坐在桌頭一個人喝咖啡,隔壁牙科診所負責收發接待的打工女孩從門口探進頭來。她長髮披肩,身材小巧,甚是漂亮,只是面板黑些,最初見面還以為混有牙買加人或什麼人種的血統,一問,原來出生於北海道乳畜業農戶家庭。她自己也不明白膚色何以如此之黑,總之穿上這白大褂,就更是黑白分明瞭,活脫脫成了艾伯特·施瓦茨的助手。
她和我們事務所打工的女孩同齡,有空時常過來兩個人說話,我這邊的女孩休息時,她還替我聽電話做記錄。電話一響,她就從隔壁過來拿聽筒問有何事,所以我們不在時總讓門一直開著。反正小偷進來也沒什麼可偷。
“渡邊升出去了,說是去買藥。”她說。渡邊升是我合夥人的名字,當時我和他開一間小小的翻譯事務所。
“藥?”我有些吃驚地問,“什麼藥?”
“太太的藥。胃不好,說要用一種特殊的中藥。到五反田那兒的藥店去了。說可能耽誤些時間,叫你先回去。”
“唔。”
“還有,你不在時有幾個電話打來,都寫在那兒了。”說著,她指了指壓在電話機下的白便箋。
“謝謝!”我說,“幸虧你在。”
“我這邊的老闆建議買個錄音電話。”
“討厭那玩意兒,”我應道,“冷冰冰沒人情味。”
“不買也好,無所謂。跑走廊我還可以暖暖身子。”
女孩留下柴郡貓一樣的笑臉離去了。我隨即拿起便箋,打了幾個要打的電話:明確印刷廠發貨日期;同承接翻譯的臨時工商定翻譯內容;求租賃公司修理影印機等。
如此回完電話,我就再無事可幹了。無奈,便將堆在洗滌槽裡的餐具洗了,菸灰缸裡的菸頭扔進垃圾簍,校準停了的時鐘,把“日日翻”式的日曆翻好,桌面上的鉛筆插進筆筒,檔案分門別類整理妥當,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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