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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審神者的希望了……不應該將這個含著信任與尊重的稱呼再說出口了才對。
所幸,阿定完全沒察覺不妥。
她以為那個“大將”不過是口誤。
加州清光被燭臺切告知主君受了傷,匆匆忙忙地來了。
“怎麼會受傷的?就在我去找三日月殿的這一點時間裡……”加州清光就像是來接孩子的年輕媽媽似的,頭疼極了,“這可是我的失職啊。”
“是、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阿定窘迫地道歉。
“還好是小傷。”加州將阿定的手翻來覆去地看,“聽燭臺切的語氣,還以為你傷到了手臂,都不能動碗筷吃飯,要我餵你了。”
阿定小聲說:“沒有那麼誇張呀。”
阿定要被加州領走了,藥研放下手中的醫學書籍,對阿定的背影說:“下次受了傷的話,不必害怕麻煩,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了。……有其他的問題,也能來問我。”
阿定跟在加州清光的背後,遲疑了一陣,便笑了起來,柔順地說:“我記得了。”
藥研的話不多,可卻給人很安心的感覺。
阿定記得,從前還沒被賣入主家為奴的時候,隔壁家的長子也給過她“安心”的感覺——那時的阿定六歲,或者七歲——任何超過十二歲的少年,都算是她的哥哥。
即使那位隔壁家的兒子牙齒不齊整、腳趾裡終日卡著泥沙,可因為他識字又會幫著做買賣,村裡的孩子們都很崇拜他。那個男孩,經常關照她,並且說一些“長大了就要娶三郎家的女兒為妻”之類的話。
被賣入主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遇見過待她那麼好的人了。
***
阿定走後,藥研摘下眼鏡,微微嘆了口氣。
那位主君最後笑起來的模樣,可真是天真爛漫,讓他不由感到有些愧疚。
——前任的主君是個惡人,所以他也連帶厭惡上了新任的主君。可明明這個連“眼鏡”、“襯衫”都不知道的主君,是無辜的人。
主君予他以毫無保留的笑容,他卻沒有以完全的忠心回報,這還真是令人鄙薄。
日頭漸高,午後到來了。今天有些悶熱,令人昏昏欲睡。
一期一振來了。
他穿著便服,修長手指撩起半打的竹簾,屈身坐了下來。
“啊,一期哥。”藥研朝他打招呼,“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