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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柳發清無比後悔，雙手抓撓著頭髮，順著樹幹溜下去坐在地上。稍過一會，他看向遠處稀稀拉拉過往的人，反而羨慕那些人，活得辛苦但自由自在。
天邊，中午的豔陽已縮排雲層，柳發清一個人孤單地坐在樹下，臉上如殭屍般無助。
現在回家，公安肯定在找他，沒準剛好抓個現行，不回家自己又何去何從？
柳發清閉上眼，不知不覺睡著了，而且這一覺睡到了天黑，醒來後揉了揉眼睛，胳膊撐在地上，使出全身力氣慢慢起來，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兩聲。
算
了，回吧！管他的呢？回去跟文芳告個別，再抱抱自己女兒。
柳發清藉著夜色，步履蹣跚往回走，路上即便碰到熟人打招呼，他也懶得回覆。到了往家走的那條巷子口，就看到了自己屋裡的燈亮著。
柳發清笑了，可笑容中夾帶著眼角的淚水。
“柳發清。”
隨著重重的聲音傳來，柳發清聞聲看過去，三名戴著大簷帽，上身白色警服下身藍色褲子的警察向他走來。
柳發清左右看了看，夜色模糊的巷子裡沒有其他人，他知道，這一刻終於來了。
“跟我們走吧！”三名公安圍著他，軟中帶硬的口氣說。
柳發清低下頭，一名公安上前給他戴上手銬。
“公安同志，我能不能見見我媳婦和女兒再跟你們走。”
一名領頭的向他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行，不過嘛…他們遲早會見到你。”
柳發清無語了，低下頭跟著三名公安往派出所走，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老支書接到派出所通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久不抽菸的他扯出一根菸點燃。
半晌後，他扔掉菸頭罵道：“狗x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那麼聰明個腦瓜淨幹蠢事。”
罵夠了，老支書才起身去柳發清家，一路上臉吊得比絲瓜長。
鄧文芳只知道柳發清又是一夜未歸，想著可能一早就回來了，於是，跟著小麗一起起床。
小麗上學走了，鄧文芳哼著歌打掃
家裡衛生，老支書到門口就罵開了：“文芳，你給我出來，屋裡出這麼大事你還唱得出來？”
鄧文芳趕緊開門，見老支書臉繃得緊緊的，她嚇了一大跳，同時又滿臉疑惑。
老支書頭天跟朱會計剛來過，這咋一大早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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