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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洛奇道：“隆叔你對他的行蹤這麼瞭解？”
“被你看穿了！”隆叔一口喝盡茶水，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嘴，“我就在他嘴邊混飯吃，要是沒點手段，敢跟他講什麼井水不犯河水嗎？老實說，要是我想知道，他現在連上個廁所蹲哪個坑都逃不出我的耳目！”
“厲害！”楊洛真心誠意地道。
“一點謀生手段，談不上厲不厲害。我這種小本事只夠在這種小角落求個安穩，要想有發展那是絕不可能。”隆叔感嘆道，“想我剛剛出道時，還不是一腔熱血，想幹出個天地來？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看清楚了，就憑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作為，漸漸地也就心死了。但是我心死，不代表我的兄弟們心死，這班崽子個個都比我以前還愛幻想，天天想著能出人頭地。有時候看看他們，我真覺得自己是個窩囊廢，沒辦法帶他們做出一番事業！”
楊洛並不接話，只拿起桌上的茶壺，靜靜地為隆叔空了的茶碗滿上。
“老實說，我一直沒擺開架勢做大哥，最主要就是為了這個。洛哥，不怕你笑話，我沈隆以前一直自以為是個人物，所以從來不願意跟著道上那些個大哥，等後來想清楚，人也年紀大了，再沒那個拼狠拼殺的衝勁兒。”隆叔嘆道，“再加上有雁雁在身邊，我這個人已經完全沒了爭強好勝的心，只求平安渡世，以後能讓我女兒上個大學，做個正正經經的普通人，我也就知足了！”
楊洛明白地點點頭。
隆叔幾句感嘆過去，眼中陡然亮起一股逼人光芒，直直地看入楊洛眼睛：“但是我廢了也不能虧待我的弟兄們！洛哥，今天我也不多廢話了，只要你一句話——如果我把我的弟兄都交給你，你肯不肯跟他們禍福與共、同甘共苦？”
楊洛雙眼眨也不眨地回視過去，緩緩搖頭。
隆叔一愕。
楊洛目光掃過周圍熱鬧的吃客們，淡淡道：“隆叔，我不要你的兄弟，我只要你！”
隆叔更是愕上加愕：“但是我……”
“什麼叫廢了？那是屁話！不錯，你年紀比我們長几歲，要說打殺，肯定沒年輕人來得得心應手，但是如果只求打殺，那我楊洛同樣一輩子沒辦法出人頭地，別說在江城殺出一番天下，就算是在北大街，也難以立穩腳步。”楊洛慢慢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既然決定踏足進來，目標就絕不只是一個馬強那麼簡單！北大街只是一個起點，將來還有整個北區，乃至整個江城，都是我的目標！”
隆叔聽得眼睛越睜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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