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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後門，鏽跡斑斑的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我閃身進了院子，貓著腰躲過探照燈，直奔藥房。
錢藥師值夜班，他弓著背，在貨架前整理著什麼。
我敲了敲門，他猛地轉身，花白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誰？”他警惕地問道，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把藥鏟。
“錢藥師，是我，陳大壯。”我壓低聲音說道。
錢藥師眯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臉上的警惕漸漸鬆弛下來，但依然沒有開門的意思。
“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我上前一步，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從門縫塞了進去。
“錢藥師，我有些事想問問您，關於我朋友的病情。”
錢藥師的目光落在那包東西上，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啟了門。
他把東西拿在手裡掂了掂，嘆了口氣，示意我進去說話。
藥房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藥材味，昏暗的燈光下，各種瓶瓶罐罐的影子顯得格外怪異。
我簡單地說明了來意，隱去了吳老三的真實身份，只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懷疑是撞邪了，想請錢藥師幫忙看看。
錢藥師聽完，眉頭緊鎖，半晌才開口：“你說的這些，我也只是聽說過，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藥房的每一個角落，壓低聲音說道，“最近醫院確實發生了一些怪事。”
我心中一喜，連忙追問：“什麼事？”
錢藥師走到一個角落，彎下腰，從一個木箱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布包，緩緩開啟。
“自從進了這批藥材，”錢藥師的聲音低沉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傾訴，“醫院就開始不太平了。”
我心頭一緊，錢藥師的語氣讓我懷疑，也許吳老三的遭遇也和這批藥材脫不了干係。
我探頭看向錢藥師手中的黑色布包，一股說不上來的怪異味道從裡面飄出來。
像是發黴的枯草混雜著某種動物的腥羶，說不出的詭異難聞。
“這藥材，有什麼問題嗎？”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握緊的拳頭還是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錢藥師嘆了口氣，從布包裡捏出一根乾枯的植物根。莖，遞給我：“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那根枯根，入手冰涼，像是握著一塊千年寒冰，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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