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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黑後,她要叫一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去,否則就會遇到搶劫。她說平時口袋裡都要放上救命錢,遇到搶劫時遞給劫匪。她的丈夫有一天晚飯後在家門口的小路上散步,天還沒黑,所以沒帶上救命錢,結果幾個劫匪用槍頂著他的腦門,讓他交錢出來,他說沒帶錢,一個劫匪就用槍狠狠地砸向他的左耳,把他的左耳砸聾了。還有一個真實的故事,當年巴西著名的球星卡洛斯,夏天休賽期回到巴西,開著他的跑車兜風,手機響了,是巴西一個有上億人收聽的足球廣播的主持人打來的,主持人要問卡洛斯幾個問題,卡洛斯說讓他先把車停好再回答,等他停好車準備回答問題時,一把槍頂住他的腦門了,他急忙對主持人說先讓他把錢付了再回答問題。差不多有幾千萬人聽到了這個直播,可是沒有人覺得奇怪。
美國的黑色幽默也是荒誕,是海勒他們那個時代的見證。我要說的是,荒誕的敘述在不同的作家,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民族那裡表達出來時,是完全不同的。用卡夫卡式的荒誕去要求貝克特是不合理的,同樣用貝克特式的荒誕去要求馬爾克斯也是不合理的。這裡浮現出來了一個重要的閱讀問題,就是用先入為主的方式去閱讀文學作品是錯誤的,偉大的閱讀應該是後發制人,那就是懷著一顆空白之心去閱讀,在閱讀的過程裡內心迅速地豐富飽滿起來。因為文學從來都是未完成的,荒誕的敘述品質也是未完成的,過去的作家已經寫下了形形色色的荒誕作品,今後的作家還會寫下與前者不同的林林總總的荒誕作品。文學的敘述就像是人的骨髓一樣,需要不斷造出新鮮的血液,才能讓生命不斷前行,假如文學的各類敘述品質已經完成了固定了,那麼文學的白血病時代也就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