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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安默默點了點頭,心神隨之放鬆,隨著姜無極的引導,緩緩進入姜康神識之中。
剛一踏入姜康的神識,她的目光便看到幼小的姜康,蜷縮在顧府雜役房中那陰暗潮溼的角落。
他看上去只有八九歲的模樣,瘦弱的身軀被單薄且破舊的衣服緊緊包裹,腳上的鞋子更是薄如蟬翼,腳尖處隱約可見。
姜康滿身傷痕,有新的鞭痕交錯,有舊的凍瘡結痂,它們如同猙獰的怪獸,在他身上肆虐。
姜安安望著這一幕,心頭如刀割般疼痛,眼眶瞬間溼潤了。
她想上前將姜康緊緊擁入懷中,給予他溫暖和安慰。
然而,她無力地發現自己無法觸碰那幼小的身影。
她嘗試呼喚著姜康的名字,同樣沒有絲毫回應。
姜安安焦急萬分,卻也無計可施,只能無奈地蹲在姜康的身邊,用那虛幻的雙手輕柔地環抱他,即使姜康此刻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這份無聲的擁抱也是她能給予的唯一慰藉。
就在這時,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劃破了這片寂靜的悲傷。
幼時的顧堂,一臉趾高氣揚,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一腳踹在姜康虛弱的身體上,惡狠狠地說道:“小雜碎,你居然沒死。真是個命硬的!你爹孃都死了,爺爺也駕鶴西去了!以後你就是顧家的一隻狗,你要是再敢頂撞我,我就弄死你!”
姜康,也就是當年的顧風,紅著眼眶,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曾經對他關懷備至的二哥。
他的聲音顫抖著,質問道:“二哥……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之前都是對我很好的,你最喜歡的匕首都送給我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管家打他,他沒哭;下人拿鞭子抽他,他也沒哭。
可顧堂這並不算用力的一腳,卻如同萬箭穿心,讓他淚流滿面。
顧堂聞言,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在嘲笑姜康的單純與天真:“之前你爹是未來家主,後來你爹死了,爺爺又把你當做下一任家主培養。我不裝裝樣子,怎麼能得到爺爺的欣賞?你真是個蠢貨!”
這冷漠無情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入姜康的心田。
“顧風,這世間之道,乃強者生存,弱肉強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憑什麼以為,世間萬物都應如你這般,生來便被光環籠罩,高人一等?你空有一身皮囊,實則一無是處,卻還與你那早逝的父親一般,緊緊攥著那本不屬於你們的榮耀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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