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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燧對此非但沒有任何怨由。
反而還命令手下船工要對方金明多多關照。
人心都是肉長的。
哪怕是被強行帶到此處的方金明也不例外。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逐漸發現朱高燧的性情似乎並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粗魯。
再加上對方登島之後並不騷擾百姓，寧願讓那許多船工夜宿碼頭，而他帶領手下將士混在城中抗擊海匪，也從未對百姓造成任何困擾，更不曾驚動百姓分毫。
像是這樣的仁義之師。
又豈會缺乏追隨者？
原本對出海有所牴觸的方金明，如今的思路潛移默化，竟然有些慶幸起了自己能跟隨在朱高燧的身邊！
“劉江，你不要跑……我宰了你，我宰了你！”
病床上的曹錕彷彿再次被那無情的夢魘所糾纏。
他口中不住夢囈，雙手凌空揮舞，似乎真在與人搏殺一般。
羅大義面露不忍之色，想要上前叫醒曹錕，但卻被方金明伸手阻攔：“不能在這個時候叫醒他，否則他可能會得離魂症！”
兩人同時放下手中的活計，一同轉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曹錕。
此時的曹錕正在夢中與自己的殺父仇人劉江廝殺。
天仍就是那片天，海仍舊是那片海。
可是天海之間此時卻蒙上了一層莫名的猩紅！
他所著眼看到的一切彷彿都被鮮血浸透。
而站在他面前的劉江，面貌也是異常猙獰。
對方手中仍提著那把圓月彎刀，腳下踩著一具無頭屍體。
曹錕越看那屍體的衣著，便越像是自己死去的父親！
他不忍父親受到劉江如此折辱，不想父親死後竟然還要遭受這個海匪的霸凌。
他口中長喝，提刀上前，如同瘋虎一般與劉江掙扎，廝打……
他被累的氣喘吁吁，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的長髮一綹綹貼合在額頭。
睡夢中的他正在與自己的心魔相抗爭！
終於，他的刀斷了。
天空中突然落下陣陣血雨，將他的衣衫染紅，同時將腳下的沙灘灌注成了一處沼澤。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不斷下陷。
而劉江似乎正要將他踩在腳下。
即便他心中有萬分不滿，即便他心中有再多的掙扎。
面對對方高高抬起的大腳，他也已經無力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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