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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04
我被這天文數字砸暈了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十萬塊？”
主編有些疑惑，“是啊，獎金已經打到卡上了啊。”
“那個銀行卡不是我的...”我喏喏道。
主編疑惑地皺起眉。
小趙嘆了口氣，道：“抱歉，這就是我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我們實際上，並不清楚我們到底靠作品賺了多少錢。”
主編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派人找到了我們當初簽約的合同。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按照我們的作品熱度，我們實際應有的稿費有幾十萬。
而阿杰，更是年入百萬。
但我們的稿費收款賬戶，卻是工作室的賬戶。
總編嚴肅地說，“我們可以調出打款記錄，這些年絕沒有拖欠稿費的事，但你們不清楚自己的稿費，應該是和工作室簽了合同的問題。”
我臉色煞白，不敢置信。
和漫畫雜誌簽約時，合同以及一切手續都是哥幫我們一手操辦的。當年我只興奮可以成為漫畫家，草草簽約。
哥說，我們是一家人，一起賺錢一起花。
如今，這句話彷彿一個天大的笑話，哥豪華的辦公室，和我們破敗的養殖場在我腦中不斷對比，回放。
小趙的臉色也很不好，他握緊拳頭，好半晌，突然狠狠砸上桌子。
“冷靜點，我建議你們去和工作室的負責人好好談談，如果需要走法律途徑，我這裡有個口碑不錯的事務所可以給你們介紹。”總編嚇了一跳。
我強忍著發暈的腦袋，謝過總編，接過了他遞來的名片。
律師事務所的接待人聽完我們斷斷續續的講述後，看向我們的眼神不由帶上同情。
“我們十幾個人住在養殖場裡，吃住水電加起來，一個月要多少錢啊。”我問。
律師沉聲道：“郊區的廢棄養殖場，應該不出幾千塊，吃飯是菜市場買的菜，肉菜一個星期一次，水電也...”
“反正一年都花不了幾十萬，”我淒涼地笑笑，“我們都被哥騙了。”
半晌，律師輕輕說道：“你們現在想提起訴訟拿回自己的稿費的話，證據還不足。”
小趙再也聽不下去，他“騰”地站起身，徑直衝了出去。
我追出去，盛夏的陽光明媚，我卻覺得渾身發寒。
小趙一路跑進一條陰暗的小巷，蹲在角落裡，頭死死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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