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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熱血濺在了姜南梔的臉上。
她的淚痕已幹，面部肌肉像被注射了麻醉劑般，僵得沒有一絲神態。
但眼眸裡，卻寫滿了前所未有的厲色。
她張開雙臂抱著已經斷氣的賀敏，把她緊緊擁入懷中。
試圖留存和感受她身上最後一絲餘溫。
良久，姜南梔在賀敏耳旁斬釘截鐵地留下了一句話。
“賀敏姐，安心回家吧。總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
她把賀敏的儀態好好整理了一番，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給她穿上，儘量讓她走得體面些。
剛穿好衣服，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江小姐？你怎麼在這兒？”
姜南梔冷目回頭：“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
吳天一頓，看到姜南梔臉上沾滿了鮮血。
他迅速走近，發現賀敏一副死態，心立馬跳到了嗓子眼。
他深呼吸一口氣，伸出食指去試探賀敏的鼻息，手還未湊近，姜南梔如履薄冰的聲音傳了出來。
“賀敏死了。”
吳天瞪大眼睛，驚恐卻又難以置信。
中午他才被裴遲警告，晚上又來這一出！
這要是被裴遲知道他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他估計得掉一層皮！
他連忙把鍋甩給陳宏亮。
“這……這跟我沒關係啊！江小姐，我可沒動她！應該是陳宏亮！對，就是他！”
姜南梔面若寒冰，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側身朝吳天逼近。
吳天覺得此刻姜南梔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股徹骨徹寒的犀利。
竟讓他心生畏懼，腳步不停地往後退。
他一點一點被姜南梔逼到了牆角，一道刺眼的刀光從他眼前迅速閃過。
吳天猛地閉上眼睛，被嚇得完全都不敢動彈。
他睜開眼，用餘光掃了掃耳旁，那把匕首半扎進牆面，只差分毫，他的另一隻耳朵就要廢了！
姜南梔面無表情地睇著他，聲線很冷，如雪山之巔上凝固的寒霜。
“我殺的。賀敏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