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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只是想生母了，說來也可笑，其實她的模樣妾已模糊，但她陪我我的日子，卻是有生之年最好的光景。”
“只是因為思念生母才落淚？”
溪娘搖頭，她心中五味雜陳：“妾還想著這世間事一命償一命，妾害怕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若真有因果，那我或比你早受輪迴苦。”
眼前人看著溫和，溪娘差點忘記他手裡是實打實握著許多人的命，又有許多人在朝堂廟堂因他身死。
溪娘問道：“三老爺不怕嗎？”
“我平生第一個擬票是查辦前大理寺卿，誅其九族二百餘人，其中必然有無辜之人。”景翊看著繚繞的香霧，似怕嚇著她，解釋道：“他手上判了許多冤假錯案，害得天下許多人家支離破碎，殺他，順應天命。”
“有時候你即使什麼都不做，該發生的事情依舊會發生。你覺得旁人是受你挑唆誘導，其實未必，你或許只是喚醒她的惡念罷了。所以不必害怕什麼因果，天下由人而控。”
溪娘知道，他在用心寬慰她。
“妾明白三老爺的意思。”溪娘在景翊的目光裡艱難將頭轉向了窗外。
景翊自然明白她此時心中的難平，喟嘆道：“菩薩不可信，何況因果報應，莫言多想了。”
漫天無際的夜裡僅有微弱燭火照亮眼前，從出世至今的種種經歷，如走馬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又落幕，那些令她窒息的過去，反反覆覆直鑽天靈蓋。
還好此時，有一盞微弱的燭火進來，讓她得以偷生喘息。
細微的風吹得燭火搖曳，周身被讓人安心的佛手香籠罩著，她誠心福身道：“多謝三老爺開解。”
景翊眼裡帶了淡淡笑意，在佛堂氣氛最氤氳時候，道：“明日我要去趟浙江。”
浙江，那是與玉京城相距千里的地方，溪娘黯然問道：“不知三老爺要去多久？”
這話她問出時才意識到，實在是不合規矩，急的貝齒差點咬住舌頭：“妾只是隨口一問。”
“快則一月回來。”景翊答道，若是慢些怕是要等些時日才能見到眼前人。
溪娘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三老爺一路平安。”
景翊看了眼她緊握的手，道：“我儘量早些回來。”燭光晃動盪得人心裡亂極了：“你在府中萬事小心。”
只一瞬，眼前微弱的燭火被風吹滅，佛堂裡只留得佛龕旁還有一盞油燈，聊勝於無。
這樣的景象，在有情之人的心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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