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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作者的指引”,或者是,為此篇聖訓提供訊息的證人們的證言。我們也知道,在摩洛哥旅行家伊本·巴圖塔的《旅程》中也有簡短提及,什葉派教徒在薩馬拉“當代聖賢”神殿下方的地下通道里,舉行儀式等待他的顯靈。此書發表三十年後,弗魯茲·沙阿在他的文章裡敘述道,成千上萬的悲苦民眾在漫天黃土的德里街道上等待他的降臨,以及他將揭露的啟示之秘。我們也知道,同一時期,還有另一個關注的焦點。也就是伊本·赫勒敦所寫的《歷史導論》一書,此書中他篩撿了許多激進什葉派的典故傳說,仔細探討每一則提及顯靈的聖訓,重新強調一項重點:他現身之後,將會殺死在審判和救贖之日與他一起出現的韃迦爾,依基督教的概念和語言來說,也稱撒旦,或稱反基督。
令人詫異的是,那些等待並夢想著救世主[1]的眾生,竟然都完全想像不出他的臉孔。比如說,我珍貴的讀者默哈瑪特·伊瑪茲寫信來告訴我,他曾在位於安納托利亞內地一座偏僻小鎮的家裡,看見了某種幻象;而七百年前的伊本·阿拉比也只能虛構出類似的光景,並把它寫進《鳳凰》一書中;哲學家阿爾金迪做了一個夢,夢中面孔模糊的他與被他拯救的眾人,把君士坦丁堡從基督教徒手中奪了回來;甚至那位女店員,坐在伊斯坦布林——阿爾金迪的夢後來果然在這裡成真——貝尤魯區一條後巷的一間布料店裡,置身於滿屋子的線軸、紐扣和尼龍絲襪堆裡,也只能憑空呆想他的樣貌。
相反,我們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描繪出韃迦爾:根據布哈里的《先知史》中的敘述,韃迦爾有一頭紅髮,一隻獨眼,而《朝聖》中則提到,他的身份寫在他的臉上;被他亞利西形容為粗脖子的韃迦爾,在尼薩梅丁教長於伊斯坦布林做白日夢寫下的《獨一真主書》中,還有一對紅眼和沉重的身軀。我還在做菜鳥記者的那幾年,有一份名叫《皮影戲》的幽默小報在內地廣為流行,報上連載了一篇以一名驍勇善戰的土耳其軍人為主角的愛情漫畫,故事中的韃迦爾被畫成臉缺嘴歪。這位在戰鬥中使盡花招耍弄我方軍人、與君士坦丁堡眾佳麗翻雲覆雨、至今尚未被打敗的韃迦爾,有一個寬額頭,大鼻子,沒有鬍子(符合我不時提醒插畫者的建議)。相對於激起我們鮮明想像力的韃迦爾,我們卻惟有一位作家費瑞·凱末爾醫生,能夠以擬人化方式呈現人們企盼已久的無上榮耀救世主。他用法文寫下《大帕夏》,然而此書到了1870年卻也只能在巴黎出版,關於這一點,有些人認為是我國文學的一大損失。
只因為是用法文寫成的,就把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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