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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鼠來。
“比你娘刻的好看吧？”司務長託著小老鼠問道。
小黑蛋頗是一言難盡道，“伯伯，咱能別廢這功夫嗎？直接做成一個糰子多省事。”
“沒你娘刻出來的好看？”司務長學藝以來，一手面點還沒被人如此嫌棄過。
小黑蛋瞅了瞅他手裡灰白的小老鼠，“我姥姥說我娘很有紅軍的開創精神。”
“什麼意思？”林念營道。
“我娘用白蘿蔔刻出來的小老鼠，會給它裝對紅蘿蔔刻的翅膀，穿上波菜葉做的小裙子，系一根韭菜葉腰帶，戴個白菜葉的帽子，蹬雙白菜根的鞋子……”然後澆一勺夏日裡存放的楊梅汁（背影圖），灑點鹽（暗夜裡下的雪），放點辣椒碎（裙花）……小黑蛋一想到那味道，就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司務長盯著手裡灰白的小老鼠，突然就覺得特寡淡，特沒看頭，哪哪都入不了眼了。
林念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嬸嬸好厲害哦！”
光是想一想，那小老鼠就可愛的不行，想要！
“不許跟我娘要！”小黑蛋偷偷吃過一次小老鼠，兩次黃鸝鳥，三次閤家福，被那千奇百怪的味道傷到了，深怕他娘被林念營一句話勾起姥姥說的什麼創作欲，大做特做地亂霍霍東西不說，再入了迷忘記了給他們做飯，隨便拿做出來的東西打發他們的肚肚。
司務長放下手裡的小老鼠，開啟庫房，掃視了圈貨架上的食材，拎著竹籃出去採了把青翠欲滴的艾葉尖，一捧嬌豔的紫藤花，幾朵碗口大的山茶花，分別搗碎成汁，用過濾的汁水重新和了三個麵糰，捏了一個個形狀各異的碧綠葉子，一朵朵紫的、粉的、紅的花兒。
先前的麵糰也沒有棄之不用，而是團成了一個個可愛的小面果。
花兒、果兒對應著葉子的形狀放好，上籠蒸起。
林念營圍著司務長看得驚歎連連。
小黑蛋雙手托腮蹲在門口，看著外面濛濛而下的細雨，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大人怎麼就這麼喜歡折騰呢，蒸一個包糖的那什麼糯米土豆糰子它不好吃嗎？
十來分鐘後，花兒、果兒出籠。
司務長盯著擺盤漂亮的精緻糕點，也開始懷疑人生了，他好像、也許、就是……被一個四歲大的孩子，給繞進圈裡了。
林念營洗過手，拿了個葉託果，雙手捧著，半天不捨得咬上一口，太漂亮了！
小黑蛋聳了聳小鼻頭，不是什麼奇怪的味道，清香中透著一絲甜，聞著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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