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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寒門而起,方上大殿問答之時卻敢直視天顏,一身青衣布衫洗的發白,草標簪發,朗眉星目鬢角齊梳,即是跪拜下去,也是派士大夫的傲然風骨,脊背挺直。
雖然從上到下都寫著「我很窮」三個大字,但那一身脈脈魏晉風骨確實迷了夏傾顏的眼。
【此人若著了左卿相那服廣袖素袍,不知是何等顏色。】
實際根本就是色令智昏,九龍大殿上她堪堪怔仲,連卷紙都未閱就揮手收他入了翰林編。
就是她親口應的諾,他也沒表甚麼喜悲。
要麼藏掩至深,要麼心無慾念,她更傾向於前者。
但總歸是有趣。
日子就這麼滑過去,後來年近仲夏,一日時鈺遷忽而呈裱上疏,請求減輕家鄉的苛重賦稅,她恰好那日被南方大疫纏得焦頭爛額,他又恰好帶著那一身寧折不彎的風骨桀驁而入,很恰好的惹得她心頭火起。
「愛卿若願擔下傾國罵名,執起腕子替朕打理些瑣碎朝議,並同應了之後日日入宮面稟的差事,莫說減賦,便是其他也無不可。卿家可願麼?」
她這失了天家謹嚴的話近乎挑釁,「入宮面稟」幾字說的深重,帶著露骨的暗示。
她看著他罕見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無意轉而愕然,郎眉擰成山,寬袖下的手掌緊攥成拳,估摸著在心中狠罵她不要臉。
夏傾顏看著那人的臉色,不知怎麼就暢快了些。
她這調戲似的話實際也就說說,雖天家無戲言,但那閣中合該也就三人在場,衝口就散。誰知她剛要遣他退下,他竟長身一跪應了下來。
低垂的眉眼之間,掩了滿副破土銳竹般不馴。
不馴,那便不馴。
她總會有法子讓他脫了這張清冷的皮。
時年這面聖回稟的差事不知不覺遞進長久,在她逐漸放肆開的舉止中,他回稟的那些大小事宜有些竟也沒有那般重要了。
統之交與他處理的事也總能收的滴水不漏妥妥當當,她便也半真半假的放縱懶散,常常倚重起來,許多事宜也放權下去給他定奪了。
漸漸的,他在她縱容引導下從朝政邊緣旋入了暴風眼中心,身恭進退八面玲瓏,褪了方入朝的楞莽,快速的顯出圓潤來。
七年時間,他從小小翰林士擢升連連,破土分金坐到左卿相,幫她去了幾個跳樑小醜後權柄日日見長,幾近壓過右司相那前朝老蛆。
初見時那股利竹般的不馴被收斂起來再也不見,卻獨那清冷的一派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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