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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風尚 人與自然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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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鯤最欣賞的除了嵇紹,就是衛玠。[26]

玠讀如介,是一種玉器。衛玠自己也人如其名,像玉一樣漂亮。據說,少年時代的他曾經坐一輛白羊車在洛陽城裡走,結果滿街議論紛紛:這是誰家玉璧般的孩子?

從此衛玠號為“璧人”。

可惜璧人兒不經看。衛玠二十七歲那年到建康時,由於四面八方趕來觀看的人圍得像一堵牆,竟不堪其擾一命嗚呼,當時的說法叫做“看殺衛玠”。[27]

當然,漂亮得像玉的並非只有衛玠。夏侯玄和庾亮是玉樹,李豐和嵇康是玉山,此外與王戎齊名的裴楷,夏侯玄的遠房侄兒夏侯湛,還有美男子潘岳,也都被稱為“玉人”,夏侯湛和潘岳還被稱為“連璧”。[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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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心形玉佩,東晉高崧家族墓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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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承露盤和玉高足杯,廣州西漢南越王墓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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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劍璏,東晉高崧家族墓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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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樽,西晉劉弘墓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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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組佩,北周王士良墓出土。

如此看來,以玉比人,乃是當時的風尚。

那麼,魏晉名士為什麼如此看重玉?

或者說,玉的品質是什麼?

純潔而高貴。

實際上這就是魏晉風度的追求,因為這種風度的創造者是士族。士族這個概念常常讓其他民族和國家的歷史學家感到為難,因為在他們的話語系統中沒有相應的詞語可供翻譯。出於無奈,便只好使用“貴族”這個稱謂。

然而士族與貴族並不能畫等號。根本的區別,在於貴族有世襲的爵位,士族沒有。他們甚至不像歐洲中世紀的騎士,還有一個君主將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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