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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生硬的道:“不管老爺待你如何,你如今最重要的指望便是這個孩子,與其終日惴惴難眠,擔心老爺會不會將你遺忘,倒不如多放些心在它身上,有朝一日你會明白,旁人都是靠不住的,求人不如求己。”
這些,便是她對眉娘唯一的忠告。
聽不聽得進就得看她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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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意興闌珊從佛寺回來,主僕倆俱垮著張臉,實在想不到對方為何會有那種想頭——怪不得都說京中多奇志。
郭勝訕訕道:“奴才這張老臉活像是風乾的橘子皮,夫人怎麼著都不該誤會成那種關係,會不會是您聽錯了?”
楚珩倒寧願自己聽錯,可偏偏言猶在耳,紀雨寧對他逃避是顯而易見的,她沒有認出他來,卻又不願與之結識,就只有那一個原因了。
誤會容易解釋,可他該怎麼再見她一面?
楚珩腔子裡像窩著團火,燒得五臟六腑都滾沸起來,他簡直一刻也等不得,“我讓你打聽的訊息,可有結果了?”
郭勝忙道:“問清楚了。”
不曉得費了多少口舌,那住持才肯將香客名冊交給他——這些方外之人,有時候光靠銀錢收買不了,還得看誠意。
至於如何將名冊上的人物對上號,這個倒是容易,一旁供奉海燈的小沙彌記得清清楚楚,那位紀夫人布衣荊釵,卻不掩國色,哪怕他們這些出了家的都看得心臟怦怦直跳呢。
郭勝道:“紀姑娘自從嫁給李成甫,向來深居簡出,輕易不肯踏出閨門半步,今日咱們也是有緣才得遇上。”
楚珩也覺得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不然他年年來靜園避暑,都沒想過去佛寺進香,怎的這回卻趕上了?
只是這李成甫……楚珩蹙眉,“可是剛從臨清回來的那位?”
說是治水頗有成效,他舅舅蔡國公還一力舉薦,希望李肅能擔當國子監祭酒之職——這麼說,紀雨寧的日子應該蒸蒸日上,怎的面上卻反有愁容呢?
“難道李肅待她不好?”想到這個可能,楚珩已然眉立。
郭勝嘆道:“何止,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李大人離家三載,書信沒寫過幾封,卻帶回一個大著肚子的外室,這不明擺著給紀夫人添堵麼?難怪紀夫人只能求神明保佑,可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聽到這裡,楚珩已然雙拳緊握,牙關咯咯作響。他視若珍寶、不敢有絲毫玷染的人,反遭旁人肆意輕賤至此,好你個李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