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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沒來咋轉過。
旁邊還有來扯稗子的大伯,也聽到徐婆子的話,當即站直了身扯嗓子道:“可不能這麼埋汰人,徐婆子你懂南牆根的蔥——要壅(yong)的理不?別把人臊的以後不敢來田了。”
“阿伯,那你可小瞧我了,明天還來,”姜青禾自認臉皮還是比較厚的。
“成啊,明早叔等你嘞。”
稻田四處都響起一陣快活的笑聲。
有人拔著稗子唱起花兒,“七更日頭照花山,花山上好多的牡丹。想起尕(gǎ)妹者下夜川,三九天凍下的可憐。”
隔道田有人順口接上,嗓子豁亮,“水靈靈的牡丹清亮亮的泉,吸住了探花的少年。馬跑了千山的出一身汗,端為才開的牡丹。”
花兒唱詞很清雅,結果橫插了句直白的信天游來,“拉了你的綿手手,親了你的小口口。”
“滾犢子玩意,”旁邊有人敗興,扔了一紮稗子過去。
“俺們山毛子,聽不得酸曲,就該這樣唱,川子再來首,”黝黑的漢子嘎嘎樂。
結果那個叫川子的少年,環抱著胸,捏著嗓子假作抹淚又來了句花兒,“疼俺的少,恨俺的打寒裡笑哩。”
可把人逗得差點在水田打滑,又氣又笑拽了把泥扔過去。
黝黑的漢子也來句信天游,“牙兒白生生兩眼花蓬蓬,誰不說你是個好後生。”
“還得是俺親哥哩。”
田裡又笑又鬧。
姜青禾也不覺得拔稗子苦了,聽著多可樂啊,她只會哼幾句。花兒和信天游屬山歌流派,灣裡的小娃都能有模有樣唱幾句,好似唱不來就丟了醜,失了臉面。
她想,土地貧瘠,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一點不貧瘠。
平原上高歌信天游,蜿蜒盤繞的山路會開出花兒。
踩在清水河灘洗滿腳泥的時候,姜青禾仍在回味那些或美或直白大方的唱詞。
徐婆子也哼著,“園子角里開紅花,俺們都是婆婆娃娃家…”
一路沿著河流又回到那間鴨舍,徐婆子問她,“要公的母的,老的還是嫩的,大的還是小的,要不你自個兒挑只?”
“不過掛麵不調,有言在先阿,俺只收麻錢,大的十個麻錢一隻,小的就三五個。”
現在沒什麼人買麻鴨,開春後想要孵鴨仔的,買的才多。眼下只有誰家多了個月婆子,生了娃想給補一補,才買上一隻。
“嬸你給我挑吧,挑只老的母鴨,燉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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