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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時間我會躺在我們的床上幻想,我會拿起一件帶著幸福回憶而閃閃發光的魔幻般的物件,把它放到我的臉上、額頭上和脖子上,試圖以此來平息我的痛苦。比如這把核桃夾,這個芙頌為了讓它走起來上過很多次弦、留著她手上香味的舊鬧鐘。兩小時後——也就是我們從天鵝絨般柔軟的做愛後小睡中醒來時——我會因為悲傷和疼痛而疲憊,我會努力讓自己回到以往的生活中去。
我生活裡的亮點已經消失了。我依然沒和她做愛(我找了一個類似薩特沙特的員工們知道我們在辦公室做愛的理由)的茜貝爾,認為我那無名的疾病,是一種男人的婚前恐懼症,就像一種醫生們還無法確診的特殊憂鬱症那樣。她用一種讓我驚訝的鎮靜接受了這種疾病,甚至還因為無法讓我從這種煩惱裡擺脫出來而偷偷責怪自己,因此她對我很好。我對她也很好,我和她還有一些我新結交的朋友一起去一些以前從未去過的餐廳、繼續去那些伊斯坦布林的資產階級為了能夠向彼此展示幸福和富有而去的海峽飯店和俱樂部、參加各種聚會,我和茜貝爾還一起帶著敬意,取笑無法在麥赫麥特和扎伊姆之間作出選擇的努爾吉汗。幸福,對於我來說,已不再是一樣與生俱來、真主賜予的像權利那樣不費周折就可以享受的東西,它變成了一種幸運、聰明、小心的人們靠奮鬥才可以得到並保全的恩惠。一天夜裡我們去了一家酒吧,酒吧就在門口站著保鏢、新開的月光餐廳伸向海峽的小碼頭旁邊。當我獨自一人(茜貝爾和其他人在互相說笑著)喝著嘎澤爾紅葡萄酒時,我的目光和吐爾嘎伊先生的不期而遇了,我的心就像見到芙頌那樣快速地跳起來,我的內心充滿了一種令人眩暈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