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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章士釗。“章君向持毀黨造黨之論,大得時謗,而章君力持其說不變,可謂剛毅近仁者矣。某曏者亦頗懷疑於章君之說,謂黨勢既成,毀造當非時勢所能實現。今乃自悟向說之謬……”
這個“真正的記者”黃遠庸真情流露,不吝自責其昨非而今是,正是從“毀黨造黨”的堅決論述裡看清楚國民黨打從一開始締造,就是“名與實大戾”,且“病國病人才”的一個黨!
從民國元年而後,黃遠庸主要的工作,就是當逐鹿問鼎之各路諸侯提出他們的見解、揭櫫他們的理想、展現他們的企圖或是流露他們的野心慾望之時,予以客觀、冷靜甚至可以說是無情的擘析、拆解甚至抨擊。他似乎無所與可,但是每每在實務問題上都能掌握新國家、新政局、新思維所迫切需要的理性。下引一篇短文可以例其餘:
吉林代表翟君,以蒙古事抗言而責袁總統。袁總統因深為不懌。退而唐在禮(按:袁之侍從武官)語翟君:“代表性質與立法機關異,奈何面折總統?”翟君憤謂:“國事如此,奈何尚禁人發言?”嗚呼!翟君之言是也;唐在禮之言亦是也。然國事敗壞之先,不知分別責任;至於事後,乃以法律許可權云云責人。嗚呼!法律許可權,多少之罪惡,假汝以行。(《送吉林代表翟君》)
通篇不過一百二十餘字,拆穿了民國肇造之初野心家政客的慣技——有法可守之時,並不在意守法;無事可成之際,卻假法律許可權為辭,以卸其責,以諉其過。
當看見政客以辭職表現風骨的時候,他並不急著喝彩,反而一手拆穿: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求去,“特用以為牢騷無聊之一法門”。他真正要指出的是:在民主制度之下,官員之去留,是要和政策之用舍相互綰結的;食祿當差之人,乃以政策之用而進,亦以政策之不用而退。但是黃遠庸的話不僅如此,他總有能力以靈活如彈丸的文筆,激怒各方人士:“諸君之家不用僕媼乎?稍加斥責,便聲稱要去,及真命算給工食,則又顧戀飯碗而求勿去矣,此辭職之解釋也。”(《辭職之解釋》)
民國初年,曾經擔任過浙江都督府秘書長、參政院參政的陳敬第是宦門世家,哥哥陳漢第還當過國務院秘書長,兄弟倆又都是書畫界的耆宿,頗負時望。到一九三五年,陳敬第曾經應黃遠庸之子所邀,為《遠生遺著》作跋,在那篇簡短的、看似交代出版背景瑣事的文字裡,陳敬第兩度提及史量才:“去年夏天,餘在莫干山,乃欲書陳君匋遺、與史君量才,商由申報館印行,慨然允諾。”以及:“未幾,量才亦以狙擊死,距遠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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