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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程洛寧窩在被窩中，“幾更天了？”
“一更天了。”紫靈道。
倒是還早，程洛寧悶悶不樂地睜著眼。
紫靈試探道：“您前面還說相信世子，您現在怎麼這麼生氣啊？”
生氣？她生氣了嗎？
好像是有點。
程洛寧說不上來，生氣是因為舅母，還是因為陸明霄突然改變主意去青樓。
她心裡很矛盾，明明前世陸徹愛怎麼玩，她都不生氣。
有了子女後，她甚至巴不得陸徹別挨著她。
可現在，卻因為陸明霄的行為，而產生說不上來的鬱悶。
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一點都不美好。
紫靈忽然嘿嘿道：“要不讓人去青樓把世子找回來？”
程洛寧閉上眼，“別管他，不給他留燈了！”
話音落下，燭臺被一盞盞熄滅，房中只剩下程洛寧，她聽著自己的呼吸，一時睡不著。
她倒要看看，陸明霄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人明明自己說不去的，看他等會兒有什麼說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都有些睏倦了，門房才響起推動的聲音“吱嘎”。
程洛寧躺著沒動，生氣地背過身。
聽著身後他換衣洗漱，好一會兒，才坐到床榻上。
身上的被褥微動，被他掀起一角。
程洛寧突然一卷，把自己裹成了球，在他解釋之前，被角都不給他。
她心裡正想要怎麼跟他講道理，乞料身後沒聲了。
他竟直接躺下，睡覺了。
她驟然坐起身，不可置信，“你就這樣睡了？”
陸明霄彷彿是怔愣了會兒，“你醒了？”
“我沒睡，”程洛寧朝他湊過去，嗅了嗅，“倒是沒喝酒。”
不過以他的酒量，確實是喝不了花酒。
黑夜中，她看著陸明霄坐起身，他的語氣不確定，“你……不高興了？”
程洛寧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笑了，一種直覺。
果然，下一瞬就聽他帶著笑意，徐徐道來——
“是謝霖邀請，他請了本地官員，今日只為了認識那些人，設在煙花之地，可以試探出他們的平時的為人，看出端倪，他們之中一定有包庇收贓的人。”
“哦。”程洛寧聽明白了。
可是莫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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