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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光明聞言，心喉更加發堵。他抻直勁背，咬著牙根，強忍住了咳嗽。
“哥，你怎麼了？”裘佳霓憂心惙惙地問。
程真才把握十足似的，搶著代答：“你哥肯定是讓給山風吹感冒了，暈車啦。”
“是不是暈車，哥？”裘佳霓確認。
“有一點點。”裘光明低聲說。
裘佳霓雙手伸進她的花布擰包，一通“稀里嘩啦”，翻找出一個白色的小塑膠袋。
她拉開袋口，接在裘光明戴著大白口罩的下巴下方，急慌慌地問：“要吐嗎？”
裘光明擺著手，搖搖頭。
裘佳霓又“稀里嘩啦”的，收起了塑膠袋。
裘光明迅速把頭扭向了自己的左手邊，他溼漉漉的目光越過裘佳霓的肩膀，直衝衝的，射透過窗玻璃，追逐著馬路邊的樹林和群山。
“姑娘，你們到家了以後，你燒一碗老薑湯給你哥哥喝，再讓他躺著發發汗，就沒事了。”裘懷德說。
“好，我會的。多謝大叔！”裘佳霓說。
裘光明實在忍不住了，他把雙眼閉上，頭靠在座椅椅背上，假裝睡覺。
到了李橋鎮的汽車站，裘懷德和程真才相跟著下了車。
緊接著，那個陌生的年輕人也混在三五個當地村民中下了車，遠遠的，一路尾隨在裘懷德和程真才的身後。
裘光明睜開眼，目光透過窗玻璃，貪婪地追著裘懷德的背影。
裘懷德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身材略微有些發福。
他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後背已經不再挺拔，他每蹣跚地走動一步，裘光明都覺得，那腳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臟上一樣，讓裘光明心痛難當。
裘光明拿出裘佳霓給他的手機，給劉國慶發了一條短訊息：“讓裘淑媛把裘懷德接到江陽縣城去，越快越好！勿回。裘子良的朋友。”
東濱市石化區，海邊。
天低水闊，海風遒勁鹹涼。
林詩音面朝大海，張著雙臂站立在海灘上。她的秀髮和粉藍色羊絨圍巾在隨風飄拂。
“海闊天空，好美！珍琳，不要坐著，快站起來看呀。”
林詩音朝著大海歡呼。
湯珍琳坐在一塊石頭上，悶聲悶氣地望著林詩音的背影。
“真希望我以後能在海邊有一棟房子，夜夜聽著海浪入睡，天天起床就面朝大海！”林詩音興奮的憧憬著未來。
湯珍琳依舊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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