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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方向,她恍惚聽到“咯吧”一聲悶響,遂而劇痛驟起,熱淚奪眶,連慘叫都徑自從胸中翻出來,衛湘死死咬著帕子、又抬手用力捂嘴,才將喊聲硬壓制回去。
她顫慄著將帕子揣回袖中,繼而小心翼翼地放下懸著的腳,足尖才觸及地面就覺一陣脹痛,想是應該腫了。
衛湘痛得連吸幾口冷氣,又不肯耽誤了時間,就扶著身側宮牆,硬熬著疼,一步一步地往慈壽宮挪。
每走一步,劇痛都令她心跳紊亂一陣。她本是極怕疼的,先前在花房侍弄月季時被花刺紮了手,只是冒了個血珠都忍不住流了淚,玉露見狀心疼得捧著她的手“呼呼”地吹了許久。
現如今疼成這樣,她倒不哭了。
因為玉露死了,日後再有什麼痛也敵不過玉露的死更讓她痛了。
蘭池宮離慈壽宮不遠,沿著這條宮道前行不過三十餘丈,就是慈壽宮的宮門,但兩宮之間又還有條宮道,與宮門前橫鋪的這條形成一個十字。衛湘便在那過道相交處拐了彎,並不走遠,只藏身於慈壽宮的牆後,然後便屏住呼吸觀察側前的宮道。
她做得萬般小心,唯有視線張望出去,身子不敢前傾一點,連裙襬都死死往後壓著。
過了約莫半刻,衛湘等到了。
這一遭倘使真按高祖年間定下的宮規,此時這裡也該有宮人先行清道,以免不相干的人驚擾聖駕,但這條宮規據傳連高祖本人都覺得厭煩,覺得自己日日都不免在宮裡行走,處處都要清道過於繁瑣,時常能免則免。
如此再經兩代,到了先帝時,先帝慣來體恤宮人,外出行走時就索性不再理會宮道上的事了。宮人們無需再先行避讓,只需在見著聖駕時按規矩行禮。
於是她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自慈壽宮正門出來,走在當前正中的那位一襲玄色,戴十二旒冠冕,正是天子朝服。
隔著夜色與那冕前的十二旒,她看不見他的樣貌,可她原也不必在意他長什麼模樣。她安然數了三息,然後右手猛地扣住牆角,身體緩緩跌坐下去。
皇帝本在思念亡母,一行人緩步而行,離那拐角還餘三兩步的時候,視線裡忽而微有一動,皇帝下意識地定睛,便見原是纖纖玉指扣在了牆角上。
隔著這個拐角,他能看到的只有這蔥白玉指,亦不知出了什麼事,便皺了眉,腳下也未停。
如此,只在下一息他就看到了拐角那邊的人。她跌坐在地,手艱難地扶著牆,姿態婀娜弱不禁風。
衛湘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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