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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空中飄下星星雪花，今年的冬天比往幾十年來的都更早一些。
忽明忽暗的路燈下，是大批的難民正在等待區裡發放救濟糧和生活物資。
“讓俺先過吧！俺家孩子發燒了！”
一個滿臉鬍渣的大漢苦苦哀求著身邊的人們，懷中抱著的小女孩臉早已被凍得通紅。
“去去去，滾一邊去，這年頭誰家裡還沒個生病的人啊！”
一個青年非常不耐煩的推了大漢一把。
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即便室外的溫度已經達到了落下一滴水都能立刻結成冰的程度，大家身上穿著的卻大多都是單衣。
“他搶我東西！幫幫我！”
突然，出口處一個婦女高聲喊道，只見兩個少年正拼命的搶奪著婦女手中的袋子，兩個孩子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手上盡是凍瘡。
掙扎中，婦女的袋子被扯爛，一小袋大米和幾顆土豆掉落在地上，兩個男孩兒快速的撿起地上的糧食，拔腿離開了現場。
周圍沒有一人上前阻攔，全都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曾帥和趙竹擠在人群之中，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希望今天的土豆個頭能大一點。”
趙竹吸了吸鼻子，人中處還掛著一些早已結成冰碴的鼻涕。
曾帥沒有說話，撥出的氣體結成一團白霧。
“長官，求求您了，能多給我二兩米嗎？我老孃和媳婦兒好幾天沒吃上像樣的飯了，再這樣下去會餓死的。”
曾帥身前，一箇中年男子正哀求著區裡的工作人員。
站在防爆視窗後的人皺緊了眉頭，“每戶，每個禮拜就這麼多糧食，多一口沒有。”
“長官，真的求求您了！”中年男子雙拳握緊，差點沒哭出來。
“滾蛋，愛要不要，”工作人員怒斥一聲，“後面的！上來！”
“我要，我要！”
中年男人連忙伸出雙手，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布袋子，揣進懷中後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
“後面的。”工作人員早已見慣了這幅景象，他面無表情，繼續衝著後面喊道。
“來了來了！長官好，長官好。”
趙竹擦了擦嘴，連忙走上前去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布袋。
“長官，請問京區什麼時候開始發放第三批居住證啊？”
趙竹裂開早已凍爛的嘴唇，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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