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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滴血落在紀明賀手背，又熱又黏。
“紀……。紀總……”阿彪呆住了。
紀明賀低頭，發現手上的血越來越多。
被衝昏的頭腦突然從上到下倒了一盆冷水，他惶然鬆開手，連連後退幾步：“不……我……我只是想嚇唬他，我沒想動手。”
阿彪也被眼前的一幕嚇蒙了，“怎麼辦，紀總？”
紀明賀嚥了咽口水：“走，快走。”
得到紀明賀的指令，四個手下立馬丟下高聿，匆匆忙忙離開了現場。
沒有支撐的高聿，倒在地上，胸口地上血很快浸溼了上衣。
“李珩，李珩。”
姬星遙尖叫著撲倒在高聿身側，她的雙手在背後拼命掙扎，卻怎麼都解不開綁著她的膠帶。
大片大片的鮮紅，刺痛了姬星遙的雙眸，可她連幫他捂住傷口，都做不到。
“星遙——”高聿的聲音很輕，虛無縹緲。
“我在，我在。”姬星遙滿臉淚水，她趴在高聿身邊，聲音抖得如同深秋的枯葉。
“對不起——”
姬星遙發白的嘴唇張了幾次，才發出聲音：“別說話了，別說話……。”
“再不說，怕是沒機會了，咳……。咳……。”
高聿又失明瞭。
好可惜啊，好不容易離星遙這麼近，卻連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高聿雙瞳渙散，寒症發作時太疼了，他幾乎感受不到胸口被刺的痛。
流血了嗎？應該吧。
他的命，從他執意前往現世時，就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他從來沒想打擾姬星遙，只想躲在暗處，默默陪伴著她。
“時逾白，是個好人。”這句話比寒症還要疼。
姬星遙的淚早就模糊了雙眼，她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你的公寓，我沒動，戶主是你，你隨時可以回去。”
血腥氣從喉頭溢位，高聿雖極力控制，依舊有血從嘴角流出。
“公寓裡……我給你留了東西，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扔了。”
姬星遙的手腕因為劇烈掙扎，膠帶滲進面板，勒出了血痕。
“我……我去打急救電話，你的手機呢？”
姬星遙背過身，摸向他的褲袋，空的，什麼都沒有。
“是不是在車上，我去拿。”姬星遙掙扎著要離開，卻被高聿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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