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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不奇怪。紀慎語避重就輕地講,先把佟沛帆一人亮出來。梁鶴乘聽完問:“不是倆人麼,還有誰?”
紀慎語道:“姓房。”
咬一半的槽子糕滾到地上,沾了灰,他撿起來一點點摳飭乾淨,乾淨也沒用,都再無胃口。梁鶴乘眉飛齒冷:“他不該也是賣主?發了大財怎麼會去受那個罪。”
徒弟不言,留足時間給師父譏諷個痛快,一腔陳年的失望憤恨,挖出來,連根揚塵,久久才能平息。“咱這行要是懂分寸,幾輩子富貴享不完,可有了本事,往往也就失了分寸。”梁鶴乘說,“房懷清本事沒學透,貪慾就蓋都蓋不住了,哪怕如今富貴逼人,但我絕不看好以後。”
紀慎語躊躇許久,不準備欺瞞:“師父,他已經摺了。”
梁鶴乘驟抬雙眼,以為只是陰溝翻船,賠了錢財。不料紀慎語說:“他險些丟了命,命保住了,但沒了一雙手,吃飯都要人喂才行。”
他不忍細說,眼見老頭目光明滅,那腔怒意霎時消減,化成驚愕與惋惜。嘴上罵得再狠,心中再是不忿,真知曉昔日徒弟出事兒,仍免不掉傷懷。
片刻之後,紀慎語小心地問:“師父,你既然知道分寸,為什麼不圖富貴?”
梁鶴乘將遺憾從房懷清那兒轉到自己身上,搖頭苦笑,連灌三杯茶水。他坦白:“我就是折過才知道分寸重要,這顆長了瘤子的爛肺也許就是報應,就算圖富貴也沒命享了。”
師徒圍桌,吃了點心,也交了心。
梁鶴乘轉念又思索,報應與否暫且不論,可花甲之年收一高徒,絕對是上蒼垂憐,便也釋懷了。
紀慎語待足一天,傍晚映著斜陽出巷口。他提溜著琥珀墜子,忍不住想,這黃昏的景兒美麗與否,原來全看心情。彼時丁漢白載著他,琥珀襯晚霞,是光影斑駁;而此刻,他獨自走出巷口,只覺得西風殘照。
耽誤這麼些日子,明天要上學去了,他舒口氣,尋到了躲避的方法。
群居的丁家人夏天因熱拆夥,天一冷恨不得頓頓飯聚成一團。銅火鍋,上次砸盤摔筷的畫面歷歷在目,誰看了都心有餘悸。丁延壽安撫大家,畢竟他剛狠揍了丁漢白,估計這頓能吃得和和美美。
牛油融化,遇辣椒後鋪一層紅油,姜漱柳一瞄:“還沒開吃呢,誰把蘿蔔片嚼完了?”
丁可愈隨手一指:“紀珍珠生吃的,我瞧見了。”
紀慎語捧著自己那碗麻醬笑,二指夾住顆糖蒜擲出去,穩準狠地砸在對方眉心。丁可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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