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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北方城市的空氣中漂浮著一種特殊物種,它乘著暖風輕浮飄蕩,時而上升時而下落,左右盤旋,輕舞飛揚,這是一種北方特有的城市綠化植物的傳播方式。初到北方之人,總有種錯覺,是哪家的棉被跑絮了?騎車出去二里地,仍是漫天飄舞,人間四月天,絮白如飛雪。這些飛絮被人們稱之為柳絮、楊絮,顧名思義,柳樹曰柳絮,楊樹亦曰楊絮。
小小的飛絮飄落到草叢、路面、陽臺、河面,如不留神,它會順著風鑽進人們的口鼻裡,直接引發一個噴嚏,打的鼻涕眼淚直流,遇到個有鼻炎的主兒,這個季節便早早用上口罩、帽子把脖子以上捂得嚴嚴實實。
芳郊花柳遍,何處不宜春。郊外一片寧靜樹林,五月的紫花地丁層層綻放,幽暗的紫藍染透了大片的綠草。林邊一條蜿蜒的鄉間公路,通往某著名度假村。偶爾幾輛小車緩緩開過,卻無人停下,顯然這裡沒什麼景緻,鄉間野花野草隨處可見,只能說清新雅緻,談不上引人入勝。一輛普通藍色小車駛入視野,車速漸漸放緩,後座的車窗慢慢下降,兩張臉露了出來,一張是大人一張是孩子。大人帶著興奮的音調抬手指著窗外:“寶寶,快看!這裡好漂亮,這麼多紫色的花花,像大海……”孩子卻面無表情,並未隨著大人的手指方向望向窗外,反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大人抱起孩子慫恿著轉頭,孩子彆彆扭扭地轉頭,眼中漠然無色,“嘩嘩”一陣微風颳過,花海搖曳、暗香浮動。光芒透過葉間縫隙落在花海上,孩子的眼裡有了光,他察覺到了眼前的變化。“花花……紫色的氣球……”
他被這片紫色的花海吸引,車停在了路邊。男人從後備箱拿出帳篷,女人牽著孩子,一家三口準備在這裡享受一個美美的午後時光。爸爸拿出球和孩子在草地裡踢了起來,媽媽拿起手機拍攝父子倆和這片花海,準備把這一片美麗的時光永遠留在回憶中。
“啪!”爸爸一腳把球踢到樹林深處,球從孩子的側面滾過,孩子只能木訥轉身追球。足球滾著滾著,停在紫色的花海邊緣,花海消失了。孩子背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遠處,爸爸見狀跑了過來,孩子盯著遠處,嘴裡喃喃說道:“花花有毛毛……”。“毛?”爸爸蹲下順著孩子的視線望去,眼前一片花海被一層白白柔柔、薄薄軟軟的毛覆蓋著,紫色的花海頃刻間充滿迷幻色彩,一眼陶醉,就像進了城堡花園,一個夢境般的童話世界。層層飛絮,如夢如幻。
更遠處,影影綽綽的樹蔭後,隱約能看見停著一排排什麼……爸爸向前走了幾步,抬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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